第十九章
手抬而又止,舉滯反複,不知不覺間白石已經站在平田的房門口三分有餘。雖然不過是短短的一百八十秒,對白石而言卻仿佛一世紀那麼漫長。
一開始她是在“我一定要這麼幹”的衝動刺激下用了一個下午準備賠禮想要對平田賠禮道歉,可到了人家房門口又害怕平田會拒絕她的歉意,就像是那日她對前晚逃避離開的自己的辯解充耳不聞,便徑直離開時一樣,她打心底害怕平田又會壓根不聽她對自己愚蠢行為的無力辯白。
可是她不想再一次在自己有錯在先的情況下不去爭取些什麼,到最後再讓自己後悔。這樣糾結的心情令她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緊了緊手中握著的小禮物袋的提柄,白石難為情的咬了咬下唇,還是鼓起勇氣輕輕的敲了敲門,在心裏默念著“如果三聲沒人就回房。”來強迫自己鎮定,結果沒兩秒就聽到平田“嗨”的低柔悅耳的嗓聲。隻是平時這令人聞之欲醉的親切聲音如今卻不知令她是喜是憂。
當平田打開門的那一刻,白石看到她那張在玄關頂上懸掛著的日光燈照射下顯得格外白皙光亮的臉上迅速閃過疑問、懷疑、以及.....戒備的神情,然後在不到一秒之後又變成往日裏麵對她時一貫使用的麵無表情的麵癱模樣以平淡無味卻不失禮節的聲音問:“白石先輩,有什麼事嗎?”。
那個樣子就像是她們之間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既沒有發生下午的小插曲,也不存在任何私交。隻是事務所中的先後輩關係一樣。白石的心在那一霎那狠狠抽痛了一下,不過卻不敢表露出任何感情以免被當作是糾纏來的癡漢被平田掃走。
她低頭挽起散落在耳跡的碎發以換取一點時間收拾表情,勁量使自己看起來像是個不懷歹意的好人,然後用微微弱弱的聲音對平田說“那個.....那個....我是來向平田桑道歉的。
“哈?”平田立馬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阿諾...可以進去說嗎...”站在門口十分擔心別人看到自己的白石不安的扭動了一下身子,祈望說。
看白石來沒什麼惡意的樣子,無理將以訪客的身份到來的她拒之門外也非待客之禮。無可奈何之下平田隻得允了,將她帶到客廳然後不情不願地為這位不速之客端茶倒水。
“那個....平田桑....今天下午的事我要向你珍重道歉,因為之前都沒喝過酒,乍一痛飲可能稍稍有那麼一點失態,並做了些....違規的事情。還請平田桑原諒。”
正襟危坐在沙發上的白石就像是個主動承認自己做錯事的幼稚園孩子,低著頭等待著媽媽的教誨。那副好像就要被母親拋棄的小獸受傷的神情確實完美的無可置疑。可惜在平田看來那樣的做作表演或許可以騙過其他人卻唯獨騙不了自己。而且什麼叫稍稍有那麼一點失態啊?那今天下午的行為到底該怎麼解釋啊?難道她丟失的初吻就因為白石一句酒後亂性就可以解釋的過去然後寬宏大量的去給予她原諒嗎?喂!道歉也給我認真點啊~魂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