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應啊,報應啊!”一個悲憤至極象狼嚎一樣難聽的聲音突然爆發了。
北方一個小鎮的大街上,寒風蕭蕭,雪花飄飄,滴水成冰的早晨,本是人跡罕至,鳥獸杳無的寂寞清靜時光,被這奇怪的聲音一鬧,許多人家都打開了門戶,鴨子一樣好奇地伸長了脖子往外看:“吆?誰在那兒嚎呢?這是?”
“嗬,一個年輕人。”
“他誰呀?”
“不認識。”
“哦,外鄉人啊?他死了老婆啦還是丟了孩子?”
“呀,怪可憐的,你看,走,看看去!”
三三兩兩的人們都走出家門,很快就把這個大街上跳著腳大聲哭泣叫罵的人圍攏住。
一個老大爺憐憫地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因為他叫喊了一陣以後又蹲下來抱著腦袋奇怪地一聲不吭了,看著他瑟瑟發抖,鼻涕大長的樣子,同情心又增加了一層。
“呀,可憐啊,這麼大冷的天,居然隻穿著單薄的衣裳,難怪啊。”老大爺摸著捏著那衣服,歎息著說。
那人抬起頭來,傻愣愣地看著大家:“你們要幹什麼?”
大家一瞅,嗯,小夥子高高大大,壯壯實實,對著北方人的概念,那是蠻帥的嘛。就是那個,那個衣著打扮有些不象話,古裏怪氣的。頭發怎麼那麼短?
“哦,是不是一個剛還俗的小和尚?”
“你才和尚呢!”
“小夥子,我問你,你怎麼了?”
“我?”
“嗯!”
“我不怎麼呀!哦,我,剛才是在唱歌!”
“唱歌?嗯?有你這麼唱的嗎?”
“你管呢?這是我的自由,哦,我是美聲唱法,你聽不懂得了吧?”
“美聲?你的聲音還美?哧,臭美吧?我不懂!”老大爺搖著腦袋象搖撥郎鼓:“那你蹦什麼?”
“我蹦迪,我跳街舞還不行嗎?”
“蹦迪?街舞?”老大爺的嘴巴張得象雞蛋一樣大。“什麼是街舞?那你的眼淚?”
“哦,風雪太大,迷了眼睛,我揉的!”
小夥子上下牙齒打著架,嘴唇青紫,卻把雙臂交叉,牛逼兮兮地,振振有詞地說。
“那你冷嗎?”很懷疑。
“不冷,我怎麼可能會冷!”斬釘截鐵地。
“那你的臉怎麼黃啦?”
“哦,這,防寒塗的蠟!”
“怎麼又紅了?”
“精神煥發!”————娘的,莫非重生到了夾皮溝遇見了座山雕座幫主手下的金剛?明明不象壞人嘛。
“哦,我是這大街上管著閑事兒的老兵,見你穿這麼薄。。。。。。”老大爺盯著他的眼睛。
“哦,我正在做準備活動,你看,你看,晃腰,壓腿,撮雪。。。。。。”
都說城子裏有城管,想不到鎮子裏還有鎮管!管你什麼的,現管就是,千萬不能被他們當盲流給管起來,天,剛才那個小孩子說的要是真的話,我是在明朝啊,明朝製定過什麼新規章製度沒有?那城管不是土皇帝小朝廷啊?千萬不能漏出破綻!穿薄點隻能凍僵,到了城管手裏還能有活路嗎?
“哦,大爺,我是在練功!知道嗎?練習武功的幹活兒!嘻嘻!太極拳!”年輕人說這話時,一不小心第一招出的卻是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