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百戶大人,要是對你,這又當別論,”常山見他,哦,邱百戶吧?麵目一下子顫抖起來,實在不忍心打擊他太重,把魚蝦嚇退了,留著一個幹鉤鉤也就沒有意思了!馬上補充說:“我可以考慮一下。”
“真的?”百戶被他重新吊起了胃口,激動得雙手握拳,狠狠砸在自己的胸膛上:“常山啊,我邱百戶沒有白交你這個兄弟啊,真是個有情有意的男子漢!那你說,你能要多少錢兒?”
常山確信自己的刀子果然比大明的要好上許多了,心裏竟然真的有些不舍得。
錢?你一個小小的鎮長,能給我多少錢兒?仨何桃倆棗子有狗屁用!能叫我後半輩子痛痛快快地一直壞下去嗎?
兩尺長的刀子映花了常山的眼睛,他眼睛珠子一轉:“百戶大人,這樣吧,此刀為我爺爺親傳,他叮囑我絕對不能丟失,可是,既然大人你見愛,我就賣給你,隻是,能不能等我爺爺的三周年過了啊?”、、常山把賣字咬得特別重,意思是提醒邱百戶提出合理的價格。
嘿嘿,三周年?我就給你拖著吧,隻要你給的價格不夠高,小子,咱們就玩玩拖字訣吧。蒽,我還得看看別人會出什麼價碼呢。千萬不能象大明的崇禎皇帝,隻在一棵小槐樹上吊死。
“哦,一個大孝子!”百戶的眼睛眨巴兩下:“您爺爺他老人家已經去世了?哦,他他的三周年?老弟弟啊,你說,你要我等你三年?”
百戶秋水望穿,口水牽扯到眼水,要哭了。
常山略一沉思:“再等一百天,那時,我爺爺的三周年忌日就過去了。”
“一百天?好!”百戶又把腦袋湊進刀子端詳一會兒,“兄弟,你可要說話算話,一定不能再把它賣給別人了!”
一個跟班兒的這時候聰明伶俐了,悄悄說:“百戶大人,您不會先給他點兒定金?”
“對!”百戶大樂:“兄弟。。。。。。”
“別!我絕對不會食言!”常山拍拍胸膛。
“那好,兄弟,我會每天都來看看你的!”百戶話中有話地拍了拍常山的肩膀,突然悄悄地湊近他的耳朵,用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道:“兄弟,一百兩銀子怎麼樣?”
“哦,差不多。”常山咬著他的耳朵一本正經:“我是說您買一把鋤頭。”
“啊?”百戶先喜歡後震驚,“三百兩呢?”
“哦,差不多。“常山繼續敷衍道。
邱百戶終於看出了常山的態度,氣得把牙齒咬得格格響,卻突然一笑,湊近常山,再道:“夥計,你聽著,我可不願意深究你這把刀的來曆,我也不想定你個通匪的罪名把你黑了,知道嗎?那叫懷璧其罪!嘿嘿,那不是我邱百戶一般的做法。偶爾也用用。”隨即,露出了一副無賴相。
這他娘的不是赤裸裸地威脅嗎?
常山不怕。因為他的臉色神情在這裏放著,凡是心狠手辣的貨色,根本就不會說出來,正所謂,咬人的狗不叫,叫了的狗不咬人。
“知道了!多謝您老抬舉!”常山愛惜地撫mo著自己的寶刀:“邱爺,你放心等著吧!”
邱百戶猶豫著走了。
幾個殺坊的人都用奇異的目光看著常山:“大師傅,怪不得你做起活兒來那麼麻利呢,原來您老人家用的是寶刀呢!”
繼續幹活,不過,幾個夥計對常山更加地敬重。大師傅大師傅叫得歡喜。
平平淡淡的是生活,曲折多變的是故事,如此而已。五六天就過去了。
五六天的時間,一把寶刀在國公鎮的出現的故事能傳多遠?估計常山連做夢都沒有想到。
“喂,大師傅?”常山正在專心致誌地滅了一頭巨豬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輕叫。
這聲音太他娘的不同尋常了,別的夥計叫起來都是粗製濫造如同破鑼,隻有這一聲細膩委婉,綿綿韻味,如翠鳥黃鶯,絕唱山穀。
常山把活兒整好,這才有機會抬頭觀看,隻見不遠的廊廂下處,兩個年輕公子正在掩口輕笑,而他們的身邊,神情嚴肅的國公爺點一點頭,閃到一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