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鳳村是個不錯的地方,離城市遠,離高速公路近,這裏的人們還是以農業為主的,雖然近年來鎮上說要搞開發,但是也沒什麼鳥用。山上的那條土路也不見修成水泥路,一下雨就根本不能走。楊良是個本分人,勤勤懇懇種了半輩子的地,終於換了一部拖拉機,也算是村裏頭一個使用機械化的人了。奈何村裏是低窪地,雖然高速公路就在旁邊,但是還是得跑那條山路去鎮上買化肥。這路是隻能用拖拉機走的,因為太爛了,碎石也很多。然而,天不遂人原,今天大清早上的,上山的路頭橫著一輛破爛的出租車,誰也不知道這玩意哪來的,許是走天走夜路沒注意翻了下來。楊良也不好意思亂搜,因為那裏頭也沒什麼人,難道人飛出去了?但是往山上望去也沒發現個啥,除了野草還是野草,以及幾顆歪脖子樹。是誰的車子呢?不管這些了,由他去,但是別擋我路啊!楊良也不含糊,從拖拉機上拿出繩子套好了底大杠就用拖拉機拉到了路邊的草堆裏。他想他真是做了件好事。別人的車讓他自己忙活去吧,先把自己的事做好了先。然而正要上車的楊良卻聽到不知哪兒傳來了呼救聲。“是誰?哪個?哪個喊救命?”他大喊了幾句沒人回應,仍然是斷斷續續地救命聲。“難道是見鬼了?”楊良驚起一身冷汗,幾十年以前這裏開山時剛好下雨,然後山體滑坡了,搭建在山下幾戶人家旁的工程隊都沒了影,死的人現在還沒拉出來哩。“不對呀,這青天白日的哪來的鬼呀,再仔細聽聽。”楊良在四周翻了個遍都沒看見人影,這霧氣彌漫的山野間傳來一聲聲救命,這也太驚悚了。楊良拿著鏟子在草叢裏轉悠著,除了發現幾個野雞窩也沒啥了。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大吼一聲“哪個叫冤死的魂兒,出來!別在這叫喚了。是個人就回個話,不是人就自個喊去吧。”一連說了三遍,楊良還等了一段時間,他耳朵有些背,因為經常開拖拉機近城,噪音大,所以他的耳朵也漸漸長了毛。“我在這兒,有人要殺我,救命!救命!”這回楊良聽清了,他循著聲音大聲問道。“你在哪兒?”“在車那兒,後備箱那兒”“哪兒?”“車那兒,咳咳”“原來是在這!”楊良走到那輛破車那看著破爛變形的後備箱蓋,他有些懷疑從這麼高的地方掉下來,人還能活?“我在這,就在這後備箱裏,我打不開,鎖死了。”後備箱裏傳來細微的呼叫聲。“救命!救命!”司機蜷縮在後備箱裏喊道,他的肋骨已經骨折了,肩膀也腫的老高,淤青遍體。“你別嚎了,閉嘴,我看鏟子敲不開啊,你等著,我去叫人來。”楊良飛快地上車發動拖拉機往村裏駛去。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警察同誌,你得給我主持公道啊。”司機躺在醫院裏的病床上,現在他的肩膀和臉已經消腫,但是仍然有些口齒不清,許輝廢了一個上午的時間等待手術,又花了一個小時聽錄信息,這種繁瑣的工作讓他身為一個重案組的成員真的很不爽!一件陰暗的房間內,隻有投影儀的藍光映射著一位中年人的身影,中年人很安靜地在用紅筆和磁貼做標識。他眼前的黑板上標示著照片,對話內容,以及幾個重複播放的從監控中心截取的視頻。“報告劉局,犯罪嫌疑人王衝,在西鳳村山頭意圖謀殺司機王老九,而受害人王老九的案情描述與之前的幾起案例提供的對犯罪嫌疑人的描述吻合,該犯有嚴重的暴力傾向,一言不合便開始謀劃報複,以此可見,嫌犯王衝現在所處的位置就在西鳳村無誤。”一身筆挺警服的青年向往常一般向眼前的中年人彙報著四方搜集整理過的情報,並把案件詳情的文件放在中年人的桌子上。“是嗎?許輝今早已經趕過去了,我知道這小子很傲氣,這次行動就派他做主力抓捕王衝吧,除了這些還有什麼新進展?”中年人身穿普普通通的白色背心,背對著彙報者,寬闊健碩的軀體展露無遺。“我們在幾個月的線索調查中發現了更多的信息,這些信息指向了另一個目標,負責調查的說,這是一個叫做《收尾人》的組織,目前這個組織也在追捕嫌犯。但是關於這個組織的具體資料~仍然無從得知。”青年望著眼前的中年人,鼓動了一下喉結後,接著說道“我請求這一次我也加入主力中,與許輝同誌一同協作,請予批準。”“你很心急嘛,那你就去吧,年輕人懂得上進是好事,但是得時刻記得,別太心急了。”中年人繼續望著策劃圖和關係樹,淡然地說道。“是!我一定不會心急的。”青年興奮地敬禮,轉身走出了房間,這裏隻剩下了中年人獨自思考著。“王衝啊!王衝!你到底為了什麼?有什麼秘密?僅僅是為了一時之意氣?”中年人盯著黑板上那一張照片看了很久,裏麵白色連帽衣,加斜跨背包,身穿灰白牛仔褲的人就是王衝!“你真的是個精神病患者?還是說這僅僅是你作為眾多謀劃中的一小步而已呢?毫無頭緒,這次的抓捕恐怕又要落空了!”“還有那些收尾人,拿錢辦事的家夥!每一個都是該槍斃的重犯,偏偏都是些外國護照的人,無法定罪,更不能抓捕。讓人頭大至極。”中年人雙手撐著桌子暗暗發泄著力量,突然一拳打在那張照片上。“如果這次不能抓到你,我不介意直接開槍幹掉你!王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