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姚若葉、冷獵和歐陽昕遠三人被送入了醫院。
經過搶救冷獵和歐陽昕遠兩人已經沒有生命危險,受傷最輕的姚若葉經過包紮,留院觀察一天就可以出院。
安靜的病房內,冷獵的身上纏滿了繃帶,白皙的臉上一條條如絲般細長的傷痕清晰可見,他的嘴唇沒有一絲血色,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上透下淡淡的陰影。睡著的他斂去了所有的銳氣,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
睡在冷獵旁邊的歐陽昕遠左肩打著石膏。睡夢中的他緊蹙著細長的眉毛,似乎睡得不是很塌實,長長的睫毛時不時輕輕顫抖著。
右臂纏著繃帶的姚若葉站在病房裏,望著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冷獵和歐陽昕遠,心裏流淌過一陣酸楚。
前一刻他們才剛剛從一場死亡經曆中逃脫出來,撿回了一條命,可是下一次他們會這麼幸運嗎?那個夢魘會放過他們嗎……該死的夢魘,竟然會這麼強大……
“若葉……”澤玖瀾伸出雙手輕輕地搭在姚若葉的肩膀上,看到姚若葉難過的樣子他的心就像刀絞般難受。
這次是他判斷失誤,他沒想到那個夢魘居然那麼厲害,若葉、冷獵和歐陽昕遠三人之力都無法對付。 難道自己害怕的事情真的要發生了嗎?不……不可能……
“對不起,今天不能探視,病人需要休息,請你們出去好嗎?”護士打開了房門,望著沉浸在遐想中的澤玖瀾和姚若葉,有禮貌地說。
“若葉,我們先出去吧。”澤玖瀾扶著姚若葉的肩膀,帶著她一起走出了病房。
“隊長、若葉!”
等在病房外的雪華、景夜蓮和八寶三人焦急地迎了上去,這次的損傷如此慘重,他們心裏都非常焦灼。
“冷獵和歐陽昕遠已經脫離危險了,今天不能探視你們留在這裏也沒用,先回去休息吧。”澤玖瀾扶著姚若葉望著他們三人,語氣有點沉重。
“……那好吧,隊長。”雪華沉默了一下,有點不舍地望了澤玖瀾一眼,帶著景夜蓮和八寶離開。
走廊上剩下澤玖瀾和姚若葉兩人,空曠的走廊裏隻剩下隱約的腳步聲回響著。
“若葉,我送你回病房吧?”
姚若葉無聲地點了點頭,從剛才到現在她就一句話都沒有說,好像一個沒有意識的人偶。
她白皙的臉上一塊塊明顯的淤青刺痛了澤玖瀾的心。如果今天沒派他們兩個去俱樂部就好了……這樣她就不會經曆這樣的事……
澤玖瀾痛苦地閉了閉眼睛,帶著她向病房走去。
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溫柔,那麼小心翼翼,仿佛她是個易碎的瓷娃娃。
啪嗒——啪嗒——
突然一顆顆豆大的水珠落在了雪白的被單上,滲透了白色的纖維,在被單上化成一攤攤水漬。
澤玖瀾的心頭一震,愕然地抬起頭,看到姚若葉的臉已經被淚水模糊。他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地幫她擦拭臉上的淚水,眼裏流露出無限的心疼。
“若葉……”
“我是不是很沒用……隊長……我幫不上昕遠……冷獵還為了救我受了重傷……”姚若葉傷心地抽泣著,肩膀隨著她抽泣的動作輕輕顫抖著。
“為什麼我還是跟以前一樣沒用……老是拖別人的後腿……我明明已經那麼那麼地努力了……”姚若葉仰起頭,淚眼朦朧地望著澤玖瀾,好像是要從他的眼睛裏尋找答案。
澤玖瀾的心口揪緊。他伸出手把姚若葉摟在懷裏,溫柔地安慰:“這不是你的錯,他們是被夢魘傷害的,你不需要自責。”
“嗚嗚嗚嗚……我好想變得跟隊長一樣強大……當我敗在夢魘的手下時我真的毫不甘心……夢魘傷害了那麼多人……我卻對她無能為力……”姚若葉趴在澤玖瀾的胸膛上毫無顧忌地號啕大哭著,仿佛要把心裏所有的不甘和委屈都發泄出來。
“我會成全你的心願的,我不會放過那個傷害過你的夢魘,我會讓它付出代價……”澤玖瀾望著窗外的星空輕聲喃喃著。他仿佛在對姚若葉說,又仿佛在自言自語。玻璃窗上映照出他冷峻的沒有一絲表情的臉,那對湛藍色的瞳仁比北極的冰山還要寒冷刺骨。
姚若葉有點詫異地抬起頭,望著澤玖瀾的大理石般堅毅的側臉。是她的錯覺嗎……為什麼她感覺澤玖瀾似乎知道那個夢魘是誰……
2
第二天,做過全身檢查的姚若葉經過醫生確定沒有任何後遺症後出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