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蒼山,抵觸大乾王朝和北匈奴國之間,由於山勢陡峭,如刃壁立,乃是天然的城牆,是分割大乾王朝和被匈奴的天然屏障。由於非是戰時,所以山上哨所當中隻是留了一伍的士兵巡哨。這個哨所其實就是一座烽火台,上下兩層建築。和長城敵樓類似,隻是略小一些,同時相互之間並不相連。
王十三是這個伍的伍長,自上山以來,幾個人就架起了燈籠玩起了色子,輸贏不大但是這幾人的興致卻頗高,晚飯的時候又偷偷的喝了一些酒,所以呼喝的聲音越發的高揚起來。看看自己的手邊,散碎銀兩和一些製錢大約有兩三貫之多,心滿意足之下,先從場子裏麵退了出來。也不怕大家說他賭品極差,更沒跟那個譏刺自己的士兵計較,出得烽火台,轉彎順著一條很不明顯的小徑來到了一個僻靜之處。此處是一道深不見底的石隙,這些個將兵,平時都拿這裏當作是方便之所。
提上褲子,靠在一邊的山石上,看著因為高度的增加,仿若是近在咫尺的星空,王十三不禁想起自己的家人來,恩用不了一個月,就到換防的時間了,到了那時,憑借自己跟上司經常送些孝敬的情分上,自己回去探一次家的要求也不是個什麼問題吧。
心中想著事情,難免對身邊的事情缺少警覺。他這麼胡思亂想的當口,原本哨所裏麵呼喝耍賭的聲音猛地啞然。
估摸著有的人應當已經輸光,即便自己回去也不會有輸了錢的人找場,開始慢慢悠悠的往回溜達。走到哨所的門口,卻愕然發現,哨所裏麵漆黑一片,毫無聲息,難道這些家夥這麼會兒就躺下睡了?
雖然山上風寒,但是常年再此的兵卒們倒是各有對付的方法,加上幾件衣物,這是自身的考慮,而多少年來,各位守哨的前輩更是利用閑暇的時間在哨所的地麵上又搭建了一層,這樣隔空起來,就像是一道火炕,時不時用柴禾熏上一熏,反到是暖騰騰的。此處雖然屬於要隘,但是前方乃是深穀急流,所以偷懶睡覺倒是常事。
生怕驚醒裏麵那幾個鴰噪,所以王十三放輕了自己的腳步,剛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作為常年邊防的老兵不會不識得這種味道的,怎奈烽火台中光線極為黑暗。他身上又沒有引火之物,想查看明白是不可能的了。不過,這肯定是遭到了敵襲!想起自身的責任,他連忙憑著記憶,從一個小洞穴裏麵找到了火折子,點著作為照明用的鬆明,再一觀看,自己的幾位戰友都倒在了血泊當中,燈籠也被踩扁,仍在一邊。
顧不得難受,他急步登上了二層,二層上有布置好的柴草,乃是傳火烽煙之物。等他到了二層之上,卻愕然的發現,應該堆放在一角的柴禾早已經不見了。懊悔的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臉上,他記起了,那些柴草早已經被自己這些人當作取暖之物給燒掉了。
見事已至此,他沒奈何的下了烽火台,急匆匆的拿了自己的兵刃,朝著三裏之外的駐營奔去,他知道,自己這個小小的哨所肯定不是來犯敵人的目標,而那駐營才是。
這個駐營,駐紮著兩千名將士,主官是一位參將,叫喬仲火。這位喬參將此時正在自己的房間門口,攏起了篝火,上麵架著白天獵來的兩隻野兔燒烤著,野兔很肥,烤出的兔子油濺落在下麵的火堆上,嗞嗞作響,山上風大,此時尤寒,這篝火香肉倒是頗具情趣。幾個弁佐也坐在一邊,吃著烤好的兔肉,喝著從山下買回的燒酒,在這寒冷的夜間愜意非常。忽然有人抽動了一下鼻子,對身邊的同僚問道:“什麼氣味,這麼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