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拖拖遝遝來到李強家。天慢慢黑下來,小街上亮起盞盞燈光,橘黃色的燈光從敞開的門外射向街道。他走到西街,來到李強的門前。門前停了一輛摩托車,這輛摩托車不是“山鷹”,看上去比較高檔,是一台日本鈴木。楊躍華來過李強家無數次,這是第一次看到這輛車。楊躍華估計李強家來了人。他推門進到客廳,果然李強、徐明都在,還有一個陌生人。
李強招呼他落座,忙介紹道:“這是我的兄弟,在雲南那邊發財,也是生意人,叫馬濤,你就叫他馬哥、馬老板吧!”李強介紹時把“在雲南那邊發財”說得特重。發什麼財,楊躍華也沒問。李強介紹完馬濤,轉過來介紹楊躍華道,“他也是我兄弟,鐵哥們,現在一道發財!”
他把“一道發財”說得也重。馬濤仿佛從介紹中聽懂了什麼,也頻頻地點頭。至於徐明,仿佛和馬濤已經有了往來,互相認識,不是很拘禮,比較隨意。楊躍華心想這可能是他們的上線,就是供貨商了。
四個人一邊喝茶、抽煙,一邊天南地北地閑聊了一會兒,李強招呼大夥進入餐廳。
餐廳和夥房連在一起,一張馬來西亞進口的紅木桌,四個人分賓主坐定。李強從櫥櫃中拿出一瓶貴州茅台。馬濤見李強開酒,忙雙手攔住他說:“李老板,我還得趕路,你是知道的,幹這一行白天不能走,隻能晚上行動,又要開摩托,路麵又不好,怕有閃失。”
“哎,今天你是貴客,加之第一次和躍華見麵,以後還望你多多關照,高興喝上兩杯,少喝一點沒事!”
徐明平時就不會喝酒,自然無動於衷,反正開不開他都不喝,也沒發表意見。而楊躍華喝酒,雖然生長在茅台之鄉,但從來沒喝過茅台,也不好表態,隻好聽之任之。
馬濤拗不過李強。李強打開酒瓶蓋,一股香味撲鼻而來。他用鼻子在瓶口嗅嗅說:“你們聞聞,我這酒窖了十來年,不是貴客不開瓶,這味多正宗!”他邊說邊給四個杯中酙酒。
李強知道徐明從不喝酒,隻給他倒了半杯。酙完酒,他右手舉杯說:“我們都是鐵哥們,這幾年托馬老板的福,都發了點財!我先敬一杯!”說完他一“咕嚕”就往嘴中倒。
馬濤見李強都幹了這一杯,也不好再推托,也幹了一杯。楊躍華本身能喝酒,見他們都幹了,也幹了杯中酒。隻是徐明,舉起杯在嘴邊嗅嗅就放下杯子。
李強提議連喝了三杯。第四杯酙滿後,李強舉杯麵對馬濤說道:“馬老板,今天介紹躍華認識,證明是自己人,下步你要多關照!”
楊躍華忙舉起杯,順著李強的話說道:“請多關照!”隨口就把酒幹掉,把杯倒過來對著馬濤說,“先飲為敬!看杯子見底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一瓶酒下肚,李強已經有點醉了,但馬濤和楊躍華一點酒意都沒有。李強還要去找酒,被馬濤拉住說:“我今晚要走兩三百公裏,天亮前要趕到昭通,酒不能再喝了。”
李強雖有幾分醉意,但大腦還算清醒,聽馬濤這一說,怕誤事,也就不再勉強,就添飯,說下次再喝。
吃完飯,天已經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馬濤起身告辭要走。李強也不挽留,讓躍華和徐明坐下,他送馬濤出門。走到門前,馬濤發動摩托,和李強點點頭,踩上油門,摩托車刹那間消失在夜幕之中。
小鎮的夜黑得快,吃完晚飯,家家戶戶射向街麵的燈光熄滅了。小鎮沒有街燈,人們忙碌了一天,不論下地幹活的還是經商趕溜溜場的人都沒有城裏人悠閑熬夜的習慣,天黑就關門閉戶熄燈睡覺。街上靜得出奇,黑黝黝的夜幕伸手不見五指,雖然墨藍藍的天幕繁星點點,但沒有月亮,月黑頭的山村使人心涼涼的,在街上獨行有點心驚膽戰,毛骨悚然。有一種不知名的夜鳥在李強家後園“吱吱”地呼叫著,來來回回在呼竄。李強送走徐明和楊躍華,頭暈得厲害,呼呼入睡了。那鳥直叫得李強的妻子方艾心中發怵。她也滅了燈在另一屋和孩子們睡了。誰也不會想這個再平凡不過的夜晚會發生什麼。但到第二天天大亮,方艾起床給李強和孩子們煮好早餐,李強也沒睡醒。她嘴裏罵罵咧咧來到李強睡的房間:“你個懶驢,還不起床,睡屍魂不是!”當她伸手去搖李強時,搖幾下都搖不醒,方知情況不妙,拉開被子一看,李強已經沒氣了,身體半僵半臥蜷曲在寬寬的雙人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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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