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的眼睛明亮了起來。
餘青青也緊了緊指尖的筆,職業本能告訴她,接下來小女孩說的東西,對本案很有價值。
“前一天弟弟回來後,就很少說話。”小女孩回憶道。
“前一天,你是指你弟弟失蹤的前一天嗎?”餘青青邊記邊問。
“是的,那天他回來的比以往晚,晚得多。”
小女孩和劉鵬鵬每天晚上去拾荒,都是約定好時間在東山片區下的路口彙合,然後一起結伴回家。當天要是誰撿到的瓶子多一些,那麼誰就幫對方拿一點,相互幫襯。
小女孩所說的那天晚上,按理說每天晚上十二點半就是他們約定的時間點。以往就算有出入也不會太大,最多淩晨一點姐弟兩就會碰頭,然後說說今天的戰果成績,看誰撿的瓶子多些。
可是六天前的晚上,小女孩等到了快兩點劉鵬鵬都還未出現。她以為是自己和弟弟錯過了,弟弟先回家了,所以她就獨自回去了。
小女孩回到家發現弟弟並沒有回來,小女孩頓時就慌了。但她和弟弟兩人都沒有手機,無法聯係上對方,幹著急之外也沒有其他辦法。
好在快三點鍾的時候,劉鵬鵬回來了。
小女孩一見到劉鵬鵬劈頭蓋臉就罵,問他為何這麼晚才回來。
劉鵬鵬說今天撿瓶子的時候,走著走著就走到了黔省醫科大附近了,走遠了才回來晚了。
小女孩把弟弟這麼一罵,發現弟弟怯生生的,也就沒有再繼續下去,給他說以後要早些回來,就算撿不到多少瓶子也不能再這麼晚了。
“他被我罵了,第二天一整天都沒怎麼說話,有點怕我。”小女孩還在為當日責罵弟弟而感到後悔。
“你說他害怕?”李開心發出了疑問。
“嗯,他一整天都沒有怎麼說話。”小女孩說得很肯定,這是劉鵬鵬害怕時特有的表現。
“到第二天他還在害怕嗎?”李開心又補充了一個問題。
“是的,第二天他還是沒有怎麼說話。”
“那就怪了……”李開心自言自語。
根據李開心對劉鵬鵬的了解,這孩子比一般孩子成熟不少,而且絕不會因為姐姐的批評,耿耿於懷這麼久。
“第二天他還是去撿瓶子嗎?”餘青青問小女孩。
“是的,隻要不下大雨,我們每天都會去撿瓶子。”小女孩有些自卑的底下了頭。
餘青青也找到了案情的疑點,“我想那孩子前一天夜裏,應該發生了什麼事。”
“他說他撿瓶子去了哪裏?”餘青青看著小女孩。
“弟弟說,一路上瓶子少,他一直走到了黔省醫科大那兒。”
“今天就到這兒吧。”
餘青青撕下了一張紙,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寫在了上麵,“有任何情況你第一時間聯係我。”
李開心與餘青青走出了小女孩家,兩人走在回東山派出所的路上。
“青青姐,以你的經驗來說,劉鵬鵬是不是遇上了人販子?”李開心問道。
“倒不排除這個可能。”
餘青青想了想答道,“但是不大。”
李開心的經驗遠不及餘青青這般豐富,她見李開心不解便向他解釋,“如果我是人販子,你認為拐走劉鵬鵬有價值,還是正在上幼兒園的正常孩子有價值?”
李開心點了點頭繼續問,“會不會被殘疾乞討集團抓走了?”
“這是我最擔心的的。”餘青青認同的點了點頭。
現在有很多失蹤小孩被這些犯罪集團抓走了,然後弄成殘疾人好讓他們獲取他人的同情心,以此為目的,然後乞討牟利。
“現在也沒有什麼辦法,等我回去申請調下監控,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走到派出所大門口,餘青青示意李開心回去休息,剩下的事交給他來辦。
“好的青青姐,讓你費心了。”
“哪的話,這是我分內的職責。”
天很快就黑了。
路燈下,李開心沿著劉鵬鵬每晚拾荒的路向前走著,唯一的區別,隻是他背上沒有那重重的殼。
李開心想用最原始的方式讓案件重演一遍。他一路走,一路想,突然間一個畫麵在自己的腦海中閃過。
李開心在公交車站坐著等劉鵬鵬的時候,撿到了一張森城晚報。報紙上有一條驚人的重大消息,在森城的高校附近,有一個尚未抓捕的變態殺人狂出沒。手段凶殘至極,把人殺死後還侮辱屍體。
根據報紙上的信息,之前主要的案發地點在森城的近郊花溪,那裏是黔省大學的所在地。
前幾日劉鵬鵬去過黔省醫科大,那裏同樣有高等院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