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即將偶遇(修)(1 / 2)

空氣都安靜了。

母女兩個麵對麵站著,一個懶洋洋靠在門邊,另一個略帶局促地躲閃著視線,一副心虛地模樣。

“吊墜給我。”何夕伸出手去。

“……”何以嵐視線飄忽,嘴唇動了動,囁嚅著哼哼道,“丟了。”

“為什麼丟?”何夕沒問她丟哪了,隻問她原因。

明明她麵上表情都沒什麼變化,可何以嵐卻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感受過的強大壓迫感,這讓她更加心虛,但她還是硬著頭皮說:“那玩意兒看上去像是女孩子帶的,你……你帶著不合適。”

以前她不曾見何夕戴過任何飾品,前一段時間開始她見何夕戴上了幾枚耳釘,但那耳釘的樣式都是中性風,她沒覺得有什麼,但今早進何夕臥室時卻看到了那個吊墜。

吊墜是用銀色鏈條穿起來的,這沒什麼問題,有問題的是那枚墜子,很小一隻透明幸運瓶的樣式,內裏裝著彩色的細沙,很明顯是女孩會喜歡的樣式,哪有男人會帶這種彩色小東西?

她辛辛苦苦藏著何夕的秘密多年,可不想毀在細枝末節上。

何夕垂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心裏大概就有了數,沉默了片刻還是放緩了語調跟何以嵐說:“為什麼偏要一直盯著奚家?放過自己不好嗎?”

現在不是從前,從前她是個需要從奚家領生活費才能有吃有穿的小孩子,但現在她已經可以獨立生存,賺來的錢足夠生活,何以嵐的生活費她也會給足,根本就沒有必要硬和奚家攀扯。

何以嵐一個背後沒有家族支撐沒有根基的女人又如何與奚家那樣的大家族鬥?鬥來鬥去根本傷不到奚家分毫,反而把自己弄得精神狀態堪憂,屬實沒有必要。

而且人活一輩子,錢財外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物質足夠的富足的情況下,及時行樂好好體驗生活便是。

可何以嵐最聽不得這種話,每次何夕提起她都有種自己的威風被滅、鬥了二十幾年卻輸得淒慘的感覺。

她眼睛紅了,癟著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何夕扯了扯嘴角,沒再說話,有些東西旁人是說不通的,要等她自己想明白才是。

她安安靜靜吃完早飯,隨後便出了門,那個吊墜還得找回來才行。

·

愉快的周末時光,奚景眠卻在被迫營業。

沒了出差做借口,他直接被奚家的保鏢塞上了車,帶到了奚夫人提前幫他和宋家千金訂好的餐廳。

是家名叫【羅曼西點】的口碑不錯的西餐廳,奚景眠上樓找到對應桌號的時候發現已經有一個年輕女孩坐在桌邊了。

他深吸一口氣,步履有些沉重地挪到桌邊,沒有直接坐下,而是盡量禮貌地先跟對方打了聲招呼:“你好,請問是宋芙小姐嗎?”

身穿一件粉色泡泡袖連衣裙、留著一頭栗色大卷發的女孩循聲微微揚頭去看他,隨後十分得體地頷首微笑:“你好,奚先生。”

奚景眠這才不尷不尬地坐到座位上,有服務員拿了菜單過來,他直接伸手請服務員將菜單遞給了對麵的宋芙。

宋芙也不客氣,詢問過奚景眠的喜好後利落的點了餐,等服務員離開之後,兩人之間又重新陷入了尷尬。

喝了口氣泡水的宋芙抿了下唇,小心翼翼地問道:“我聽奚夫人的意思好像是有意撮合我們……是嗎?”

“嗯,是吧。”奚景眠此時倒是已經平靜下來,聲音淡淡道,“宋小姐不用有壓力,隻當我今日是個飯搭子就好。”

“撲哧——”

宋芙一下子笑出聲來,心裏的大石頭也落了地。

看來對方也沒有要跟她發展其他關係的打算,這是最好不過了,家裏那幫老古董,也不看看如今是什麼年代了,竟還打算搞聯姻那一套,沒意思。

奚景眠長得好看也有禮貌,很少會被初次見麵的人討厭,宋芙也也不例外,拋棄心中那些雜念,她整個人都變得活躍起來,主動跟奚景眠聊了起來:“聽我爹說你是在文理學院工作?”

“嗯,以前是在文理學院讀書,後來留校了。”

“真好,不像我,在國外混日子那麼些年。”宋芙歪頭自嘲地笑了下。

奚景眠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沒接話。

他知道對方隻是在自謙,自從上次奚夫人讓他去機場接人之後,他就向二代圈兒裏幾個玩兒得不錯的朋友打聽過,宋芙是學美術的,f國留學,成績很好,並且還在那邊辦過畫展,並不是她所說的混日子。

服務生幫他們上了餐品,奚景眠從自己這邊的紙抽盒裏抽出幾張餐巾紙遞給了宋芙。

宋芙抬手接過,同時抬頭想向他道謝,結果抬眼恰好看到從他衣領裏掉出來的掛飾玻璃瓶,裏麵似乎裝著什麼黃色的三角形的紙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