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過河卒子(1 / 3)

葉月兒把名字和住處都告訴了老省長,她有些擔心老省長是個沒有人贍養的孤寡老人,她抽出被老省長握著的手抹一把濕漉漉的頭發說:“現在好多年輕人都不養老,你這一大把年紀,以後就少出些門吧。如果你不嫌棄,你可以把我當作您的閨女,天氣好了的時候,您可以到我們家去串門,或者去住上一陣子。我沒有公婆,孩子又送給別人了,心裏真是空落落的。”葉月兒想到孩子,淚水又奪眶而出。她抽縮一下鼻翼,朝臉上抹了一把,看一眼老省長,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老省長說:“別著涼了,快回家換一下衣服吧。”老省長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遝錢說,“要不然去買一件來吧。”

葉月兒搖一下頭說:“我不會要你一分錢的,那樣的話,做人就沒有意思了。不過,我可要真地趕回去了。”

老省長又一次抓緊葉月兒的手說:“孩子,記住要來看我呀。”

葉月兒點一下頭,便走出門外。

一個人走在街市人,隻有雨水陪伴著葉月兒。雨,是大自然的使者,輕輕地灑落在地,柔和地拂過葉月兒的臉頰。雨,悄悄地來了,像一位美麗的少女,披上輕輕的白紗,飄著,飄在葉月兒身上,並在她身上濺起水花。那小小的花朵,露珠晶瑩剔透,片片花瓣像那片片輕舟,輕盈地在水中漂浮,打在葉月兒身上,象輕快地打在芭蕉葉上,嘀嘀嘀嗒嗒嗒打在翠綠的芭焦葉上,是多麼爽朗。

和著大自然輕快的節奏,蹀躞在雨水中,一輛轎車從她身旁疾駛而過,濺了她一身汙水。葉月兒羞怒地罵到,不就是有權有勢力嗎,你抖什麼威風?

把妻子葉月兒安排好,柳三棉總算鬆了一口氣,外出好多天的葉雲兒打了電話,她說已經在美國辦好了事,現在正在北京忙碌著拓展生意的事。

柳三棉當然不相信葉雲兒的話,他突然覺得葉雲兒最近變得有些神秘起來。

那是一片斑駁陸離的雲,葉雲兒,總是令柳三棉難以捉摸。

王秘書來找柳三棉,說一些關於趙後禮想放棄競選副市長的話,柳三棉用狐疑的目光看一會王秘書,他無法證明王秘書說的是假話,隻得自己給自己圓場,說:看來,趙後禮書記真的想急流勇退了,不過,現在大選還沒有真正開始,一切都是難以預料的。鄉鎮換屆馬上就要開始了,接著才是縣市省呢,不管結果如何,我現在隻想把自己的本職工作做好就行了。

王秘書口氣硬了,說:柳秘書長,你別跟我說官話。你所謂的本職工作,現在是指征地的事吧。你覺得,你的一些處理合適嗎?我們收回那塊地,再把便用權轉讓給四成傑,四成傑是得利了,但對方呢?我們不能不考慮對方的利益。四成傑是投資者,但人家美國商人且是外商,也是投資者,我們不能因為四成傑是大投資者,就偏向他,就要損害其他投資者的利益。

柳三棉也收起了笑臉,說:王秘書,眼前開發區的工作千頭萬緒,切入點就是把林老板那塊點的事弄好,我們隻能采用這種強硬的手段。你不是不知道,這麼多職能部門都和林氏家族的人接觸了,都說服不了他們。現在,林老板還一意孤行和政府對壘,僅從這方麵,為了維護政府形象和尊嚴,我們也應該對他采用強硬手段。

強硬,笑話,你有沒想過,這將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對招商引資隻有敝沒有利。當然,這不是我個人看法。大家都這麼說,也包括某些市委領導。王秘書並沒有軟下來,口氣依然有些生硬。

柳三棉單刀直入,他知道王秘書敢如此囂張,一定是有市委支持,他問,王秘書,你是不是得到許書記某種默許了。

王秘書也機靈,不接招,連連否認,說:我可沒這麼說,這是你自己這麼認為的。我們做秘書的,也就是跑跑腿,傳傳話的角色。話到了,意思到了,事也就辦了。

王秘書走後,柳三棉陷入深思,王秘書似乎向他傳遞了這樣一個信息,市委書記許傳生不同意用強硬手段收回土地,但又不便直接出麵,隻得由他王秘書傳話。其實,柳三棉很想和許傳生交流自己一些想法,他覺得現在有李冬子在許傳生身邊,到時候真有什麼事,許傳生會給自己撐腰。有古市長的支持,柳三棉產生僥幸心理,他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他的構思和作法。如果,也得到許傳生的支持,市委市委書記的口徑一致,在各種會議上透露一些有利於製造假象的言論,那將會取得事倍功半的效果。但是,還有一種可能,如果王秘書傳遞的信息是假的呢?許傳生並不像王秘書說的那樣關注這事,隻是王秘書與什麼人,或許,就直接與美國的投資商有某種默契,假借許傳生的名義,達到個人目的。那麼,王秘書就是許傳生身邊的一隻蛀蟲。這隻偽裝的蛀蟲,許傳生會不會提防呢?誰能保證他不會從許傳生那知道他們製造假象的底牌?再往下想,王秘書傳遞的信息是真的呢?如果這樣,也許裏麵牽扯一些經濟利益,是不是和許傳生有牽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