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棉在市裏和王社邂逅,王社問及他和李冬子的情況,柳三棉顯得有些鬱悶。
“隻要是金子到那都會閃光的。”柳三棉很想用類似的話安慰李冬子,他這樣對王社說,其實,我隻是覺得一個人突然玩這樣的失蹤,且三番五次,真是讓人覺得不可靠。
“三棉,你碰了哪個女人,那女人就要遭殃的。”王社看到柳三棉眼裏閃過一絲兒捉摸不透的狡黠的光。他的心咚地一跳,試探地問:“你不要再找李冬子了,上次你說的那個叫紅娥的女孩子,現在進展得還好吧。”
“你怎麼知道的。”柳三棉在心裏對自己說,冷靜點,冷靜點,說得準確點,和她在一起,有時是想要報複李冬子,是她要我尷尬,要我難堪。”
“畢竟你和她搞在一起了。”王社笑到,“你到我們宿州學院耍風流,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三棉,你有那麼大的本事,我相信你的。”
“說什麼呢,好像我隻知道玩女人似的。”柳三棉笑了笑說,“我現在幹得還很開心,至少,覺得比在市政府辦幹得有意義。在虎山溝,住進鎮政府,居住麵積有一百五十平米。市裏給我配了一輛車。雖然那是輛舊車,卻總比乘坐公交強。我為市裏招商引資拿下了幾百畝征用地,不能不說我是一個出色的官員吧。王社,我從不想把自己變成一個平庸的人。市場在開放,社會在開放,經濟社會,市場經濟,畢竟是花花世界,有太多誘惑,我能經受種種環境的磨礪,經受住花花世界的誘惑,沒有沉淪,沒有變成另一種人。這,應當是很自豪的。有句話是這樣說的,我們可以不崇高,但一定不卑鄙。這話,很適合我的。”
“是的,將來你一定能成大器,能成為一個有益於社會的人。”
“也許吧,我需要更大的政治平台,可眼下,副市長的位置時常令我感到遙不可及。鄉鎮選舉以後,就要開始和趙後禮進行真正的較量了。王社,你說的對,也許,我太過於保守,但是,我還是認為,自己要保持自己的個性的,否則,那就不是自己了。”
“嗯。”
“有時,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時代在變,你我也在變,不得不承認,我們都改變了許多。”柳三棉輕嗟一聲,“如果當時我選擇退出官途,走一條經商的路子,也許會過一種別人認為很幸福美滿的生活。失去得太多,而失去的往往是自認為最珍貴的。這種情愫,一直折磨著我。即使,以後我會過一種可能比過去更幸福更美滿的生活,但是,我敢肯定,我永遠都會遺撼,永遠都會覺得,最幸福最美滿的是我和李冬子和葉雲兒在一起的日子。”
柳三棉嘴上把官途的事當作無所謂,其實,他是認定隻有這條路太是最適合自己的,隻有這麼走下去,自己太能找到自己需要的東西,太能充分體現自己的價值。這是他的觀念,是他這個年齡段的人所受的教育熏陶形成的價值觀。至於情場上的事,那些隻是風花雪月,無可厚非。女人的離別與相聚,這很難說孰是孰非。不過,他認為一些古老的傳統束縛了人的某些思想,他希望自己愛的女人能按自己的需要配合他,按他說的去做。當然,他也不希望別人把他理解成見一個愛一個,一腳踏兩船,甚至有可能還踏數船,那樣,自己真的不是什麼好男人了。
不肯登岸的夢是滴血的希冀。
意念之門虛掩著,騷動的渴望野性飛濺。
“是的,非常完美的事情很難做到,也很得到。”王社的麵色有一絲憂鬱,“人呀,都在追求完美,但每一個人都是生活在殘缺中的。要不然,我們都會感到生活沒意思的。”
“是這樣的。”柳三棉還想說什麼,他看見朱雪雯用自行車馱來很多小商品,便插科打諢到,嫂子真是能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