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班子建設(1 / 2)

從家裏出來以後,柳三棉去了柳茹那裏,見柳茹有些不高興,至於什麼原因,他不想問,也不想知道。二人就那麼坐著,沉默了好久。

柳三棉來之前在電話裏對柳茹說要去看一下趙後禮,但柳茹沒有答應。雖然,柳三棉說不勉強她,心裏卻覺得很憋屈,覺得柳茹不應該拒絕她,不應該掃他的興。他想,和趙後禮搞好關係,難道這隻是我一個人需要嗎?你就不需要?眼看著鄉鎮選舉就要開始了,趙後禮的問題說清楚以後,還是會出來的。

柳茹說,三棉,你來了,這麼時間,怎麼不說話?柳三棉說,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柳茹說,是不是因為拒絕你一塊去老趙,心裏不高興。柳三棉也不隱瞞,說,有一點。柳茹說,那你幹什麼不想想辦法?你可以求求我呀!那個趙後禮,分明就是一個貪汙犯,這次被雙規,你以為他還能出來嗎。柳茹起身倒了一杯紅酒,她搖晃著杯裏的紅酒,很有些挑逗地看著柳三棉說,不要以為上次你柳莽叔出來了,好像一些地方官員貪點錢沒有事似的,那是人民的血汗錢,一分錢也不能碰的。

你這是在提醒我吧。柳三棉笑了笑,走過去,想和柳茹坐在一起。然而,她卻說,你別過來。她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過來幹什麼?她說,我要你求我,不是要你來動手動腳。柳三棉嬉皮笑臉地說,茹姑,那你要我怎麼求你?柳茹笑到,這就是你的事了。柳三棉突然有一種感覺,有一種柳茹設了圈套讓他鑽的感覺。他想,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呢?柳茹怎麼會設圈套讓他鑽呢?他想,即使他鑽進去了,她會把他怎麼樣呢?柳三棉戲謔地說,你是不是想要我跪下來求你。柳茹笑到,跪就不要了,嚴重了。你可以幫我捏捏肩捶捶背,可以去廚房把剛才的碗碟洗了,也可以幫我把衣服洗了,我今天換的衣服還在衝涼房裏呢!柳茹說這些話,卻認真得一點笑容也沒有,柳三棉便知道,她不是跟他開玩笑了。他知道,其實,不用他幫她收拾,她自己也會收拾。柳茹並不是一個懶散的女人,他每次到這裏來,客廳、房間、廚房都收拾得很幹淨。柳三棉想,柳茹一定是故意要他幹那些事的,盡管,他不知道她為什麼要故意讓他幹那些事。柳三棉說,本來,這些事我都可以幹,你叫我給你捏捏肩捶捶背,叫我洗碗洗碟洗衣服都沒什麼。但是,你這麼說了,我就不去幹了。我覺得不是幹這些事的問題,是為什麼幹的問題。即然你覺得我要幹了那些事,你才答應我,那我還是寧願你不要答應我。算了,我是想你才來的,去看趙後禮也隻是一個借口。現在,我想,我還是應該回去了。

走就走吧。柳茹拿起酒瓶又倒了一杯,她知道柳三棉並沒真想要走,但他又想柳茹給一個台階。

柳三棉知道柳茹不像李冬子不像葉雲兒,她們都沒什麼城府,透明得能看得見,吆喝幾句,她們心裏想什麼便都說出來了。柳茹在鄉鎮的官場上混了這些年,已經習慣了,多少是不會把自己心裏想的話直接說出來的。柳三棉也沒等她回話,就向大門走去。柳茹也沒理他,好像是,你要走就走,我才不管你!柳三棉走到門口,心有點慌,想如果柳茹還這樣的態度,自己真就要走出去了。他當然不能退回去。柳三棉開了木門,又關上了,回過頭來問,你鐵閘門鎖了。鑰匙在哪?

柳茹不理柳三棉,這下,柳三棉真有些急了,茹姑,你是不想真讓我回去?我是想你才來的,你怎麼能這樣呢。柳三棉轉身走到柳茹身邊就把她按在沙發上,柳茹就捶他打他,說,三棉,你氣得我胸口都痛了。柳三棉說,讓我看看你的胸口,氣壞了沒有,讓我幫你揉一揉。這麼說了,柳三棉就抱住柳茹,就幫她揉。柳茹笑了起來,說,三棉,你好壞,你真的好壞。柳茹安靜下來,把頭靠在他肩上說,三棉,你一輩子都記住,我要你一輩子都對我好。說著說著,她就不想說了,就閉上眼睛享受他的手給予她的撫摸。後來,她就說,三棉,我們到床上吧。兩個人先是橫著躺在床上,腿都還在地上,後來,柳茹說要在上麵,柳三棉就把她翻上去了,這樣,他們才真正躺在床上。

柳茹有一種要迷茫的感覺,這一陣子除了工作應酬,就剩下想柳三棉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村級班子換屆工作搞好了,接下來就是鄉鎮換屆,現在,你心裏應當有底,有一些工作還是要做的。柳三棉這樣給柳茹說時,心裏是想說出讓柳茹注意馬上召開的市裏換屆工作也要開始了,是想讓柳茹拉一些選票的。他心裏問自己,我真就多慮了?真就杞人憂天了?然而,有一點是不爭的事實,選舉前大家都在忙著拉選票已經是一種現象。他想,自己沒什麼總擔心這個呢?為什麼總認為市委書記許傳生不服氣他副市長,要為難他呢?難道是因為自己資曆淺,心虛底氣不足?柳三棉覺得自己的確是太心急了。他對自己說,現在自己最大的競爭對手趙後禮已經被雙規了,應當說當選副市長是板上釘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