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小萌沒有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拍了拍夏星的手背,然後,目光堅定地說,夏星,咱們一塊去西域。
此時,正在開會的柳三棉正忙得不亦樂乎。政協主席貼著柳三棉耳朵說:“好像不對勁!”柳三棉點點頭,對他笑了一下,說:“你也看出來了?”那知,政協主席愣了一下,就用一雙迷惑的眼睛看著他。柳三棉心裏一跳,想他怎麼用這種眼神看自己?好像自己倒成幕後*手了。他的注意力又回到選舉程序上,馬上就明白了政協主席為什麼那麼瞪著他了。形勢並非像柳三棉估計的那樣。或許說,形勢卻是向著有利於柳三棉發展的,那位正選人的選票已經高出差額陪選人許多,並且已經過了半數。然而,那位陪選人的選票是從哪來的?每張選票隻能圈十一人,圈多了屬無效票。這就是說,那位差額陪選人的選票上去了,就應該有一個人的選票下來了。柳三棉急忙掃了一眼所有人的統計數據,立時發現趙後禮的選票比其他人都短了一截,甚至於,比那位差額陪選人的選票還少幾張。這就是說,那差額陪選人並非搶走正選人的選票,而是搶走了趙後禮的選票,此時,他正與趙後禮爭高低,看誰能決戰取勝副市長的位子。
這樣的時候,柳三棉驚得差點沒從坐位上站起來。如果,這不是在選舉,他或許會撲上主席台,問台上那幾個人到底怎麼回事,到底有沒有看清楚念清楚?顯然,不可能懷疑那幾位白副縣長那幾位監票員唱票員的職業*守,要怪也隻能怪投票的人。柳三棉隻能緊緊瞪著那塊統計板,一會兒看王副市長名單下那一連串的“正”字,一會兒又看那位差額陪選人名單下的“正”字。兩人你來我往,你一橫,我一豎,你一個“正”字,我也一個“正”字。
柳三棉的心都懸到了喉嚨眼上。
王副市長安慰柳三棉要沉住氣,不要急躁。當然,柳三棉也不希望王副市長這一次落選。盡管古雲龍給他透過底說,這次改選,王副市長要和武少波、展衛成一樣退居二線,但他很明白這樣一個道理,如果,王副市長不能選入市委班子,就不能任命副書記,就不能任命副市長候選人。盡管,隨便叫誰當副市長,他都不希望王副市長繼續當市長副市長,但是,這一刻,他是不能讓他落選的。
這是許傳生的意圖,或者說是市委的意圖,市兩委四大班子不能違背這個意圖,即使,讓王副市長繼續當副市長,再跟他鬥個你死我活,也不能違背這個意圖。這是組織原則!如果,王副市長不能選進市委班子市縣就會鬧出大笑話,這比沒把那位正選人選進來的問題要嚴重幾百倍。畢竟,那正選人和那差額陪選人也相差伯仲。但一個副書記,一個副市長候選人選不進來,組織上一定會追查幕後*手。這時候,柳三棉非常清楚這個幕後*手是誰!他想,在坐的新一屆市委委員,包括後麵坐著的大多數黨員代表都知道是誰!在坐的這些人中,能把選舉*縱到這個程度,讓王副市長票數跟不上去的,隻有兩個人,一個是古雲龍,他是市長,一個是許傳生,他是市委書記,他們兩個要*縱選舉自然輕而易舉,或者說,選舉能如期選出市委確定的名單,就是在市委和市政府的掌控下進行的。如果,不能按這個意圖選出市委班子,也有可能是有些領導陽奉陰為,表麵做一套,背後做一套。
這樣的選舉狀況是空前絕後的,但也是極其少見的。省觀察員白副省長說,別說沒見過,就是聽也沒聽說過,要麼就是以微弱優勢選入,要麼就是以微弱優勢爆冷。大家還記得前些年嗎?市縣還是縣的時候,選副縣長,本來想要選甲,結果選了乙,把乙選出來時,大家才知道他不在會場,結果四處找人,那時候,還沒有手機,找了大半個小時才找到,等他回到會場拿副縣長任命書時,已經是兩個多小時以後了。從那次以後,凡是差額陪選的人都要到場,不管能不能選上。有人就問,那第二套選票是什麼樣的?有人問,是不是要現印?白副省長笑著說,不用現印,其實,第二套選票和第一套一樣,也是十二人名單,隻是為了區別顏色不同,隻是大家畫圈的時候,隻在差額陪選人或王副市長名單上方畫圈。大家這才恍然大悟。選舉再次進行時,大家看時間才知道,休會並不止半個小時。休會的真正目的也清楚了,原來是在等地二次選舉。其實,大家心裏都明白,這二次選舉王副市長將會以大多數票勝出。既然有人*縱這場選舉,不是還有一半人選王副市長嗎?不是還有一半人很堅決地擁護地級市委、市縣市委的意圖嗎?如果再選舉一次,那一半堅決的人更加堅定不移,而另一半人就會產生動搖。然而,誰敢打保票,誰敢說百分之百?既然有人*縱了這場選舉,就不能掉於輕心,即使是死老虎也要當真老虎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