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駿是不會冒這個風險，文子馨也不會，這是就兩個人的默契。
既然開了口，陸駿下定決心道：“其實事情有些難以啟齒......主要是想向顧大哥......借錢。”陸駿還是說出了“借錢”這兩個字了。
生意人，八個壇子七個蓋，誰家沒個債務？也隻有陸駿還小，才這麼猶豫，難以啟齒罷了。
顧文明聽到後點點頭道：“你要借多少？”
“可能有些多......以我家在海河邊的祖宅和當鋪做抵押，正常價格應該是在五千兩銀子。但依照當鋪的規矩，是要算半價的，死當會更少.....所以要問顧大哥借款兩千兩銀子，月息隻能給顧大哥兩分。”陸駿思路清晰的說道，他也不是空手套白狼。無論對方有多麼信任自己，但總歸要有實在的東西才能讓對方徹底放心。
“兩千兩......”顧文明沉吟了一會，其實是算算自己的流動資金，最後道：“三千兩吧......兩千兩還太少了。”
“另外月息隻要半分就好了，你也是要掙錢，如果錢都給我掙了，我就直接開當鋪得了。這半分月息，也是生意朋友相互拆解的一個平均利息，你也不要推辭了。”顧文明笑著道。
陸駿的當鋪事情他也有聽說，月息兩分五，確實會讓許多老百姓找上門來。別看他沒有調查過陸駿的資產，但也能夠大概估算出來的，想來此時當鋪是沒錢了才找他借的。
他該做的讓步還是讓的，但也沒矯情到不要陸駿的抵押。甚至心中還想著，怎麼想起來用祖宅抵押呢，用機器廠抵押多少......這也是生意人該有的能力。朋友歸朋友，生意歸生意，不然朋友都沒得做。
“那就多謝顧大哥關照了。”陸駿由衷的感謝道。
“這就客氣了，做生意，誰都有個難處，相互拆借一下是很正常的事情。”顧文明和陸駿講解道：“因為你之前一直做當鋪還不覺得，因為當鋪主要就是放貸收息賺錢的。但你現在做了機器廠和商行，就會經常遇到了。”
“那商行來說，你賣煤炭給商家，他若是一個月和你結一次賬，也相當於他借你錢了。同樣你壓上家的款，也是相當於你像人家借款。當周轉不過來是，就會找其他有實力的人借錢，這在生意場上是正常的。”
“特別是押款，如果你有實力的話，可以不讓下家押款，並且押著上家的款......但如果你為了拉攏下家，那就要給下家押款了。你現在生產蒸騰機，要和機器局競爭，靠的還是下家給你拉訂單，這押款就又是一個競爭方麵。因為據我所知，機器局從來都是現款給付。”顧文明說的仔細，陸駿聽得也認真。
“對了，兵部那裏的訂單你要特別注意這一點。雖然是和朝廷做生意，但他們押款就能夠把你拖死。閻王好見小鬼難搪，有時候就是一些小吏拖著款項不給你借款，拖到你關門為止。”顧文明特別交代了這一點，這一點也是機器局對付小商家的一個常用的招式。
陸駿有些色變，他確實沒有想到此處以及此處的後果。心中終於有些後悔接兵部的單子了，機器局想來會毫無疑問的來打自己這隻出頭鳥的，而且讓人說不出話來。
但好在陸駿還沒有真正和兵部簽訂合同文書，此事還有的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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