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法朝朝憂悶,
強梁夜夜歡歌,
損人利己騎馬騾,
正直公平挨餓,
修橋補路瞎眼,
殺人放火兒多,
我到西天問我佛,
佛說......我也沒轍!
翌日早晨,西席周馥連同大管家一起過來拜見道:“見過大爺(公子)。”
“周先生、康叔早,坐下說話。”陸駿用了早飯,在前廳正在喝茶看書,今天難得有點空餘的時間。
綠衣又擦洗了兩個杯子,給二人倒上茶水。
“周先生,最近事物比較多,多有怠慢你了。”陸駿對周馥說道。周馥來這裏後,他一直沒工夫和周馥詳談過,確實怠慢了些。
“公子事物繁忙,不用管我。”周馥倒是沒什麼意見。
“今天可是有事情?”陸駿問道。
“是,西府那邊。”陸康說道:“今天縣衙遞過來一張傳票,道是西府那邊把大爺告了。”
“什麼?”陸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西府陸鬆把自己告了?這是玩哪門子的行為藝術?
“是說您已經被陸氏除族,不應該再呆在陸家祖宅,占據著陸家的產業。在和你交涉了幾次,一直無果,就告了你,連著非議忤逆親長的罪名。”陸康小心道。
陸駿心中真是驚怒交加,甚至有些懷疑他叔父是不是老糊塗了?這種無稽的事情,也敢去上告?真不知他有何憑證?
陸駿雖然出族,但也隻是放棄了族裏的產業,比如在武清那邊的老宅和祭田。天津城這邊的祖宅和產業,是他高祖掙下來,和族中不搭界。並且已經和西府那邊早已經分家,分家的文書也都寫的清清楚楚。就算他陸駿被族中除名,但這邊祖宅和產業也都是他的,這是沒有任何疑問的。打官司到朝廷裏,也是一樣的。
陸鬆對這邊祖宅是一直念念不忘的,他們家上百口人擠在一個小院子,早先見這邊人少也來提過幾次,但都是說買下祖宅的。陸駿哪裏會同意,作為長房嫡子,祖宅本就應該他繼承,全天下都是這般。
西府那邊幾次無果之後,倒也沒在提過,但想不到自家叔父竟然如此貪鄙,為了祖宅把自己告了!而且理由也很滑稽,是因為自己被族中除名。
但想想,以他們貪婪的性子,有個由頭能夠奪回來祖宅,而且不用花錢,確實能幹的出來這事。陸駿感覺到心中一片冰冷,這是自己嫡親的叔父,想不到會如此對待自己。自此陸駿心中再也不會對他們抱有什麼希望了。
自己的家人是哪些?從一開始,陸鬆那一家就不是。而是一直守護著自己的陸康一家,這家祖輩三代在陸家為奴,盡心盡責,還被高祖賜了陸姓。
自己和陸宗陸明一起玩耍、讀書,一起長大,不是兄弟,勝似兄弟。沒有人手時,是陸開自小就出來做工幫忙,接著是陸宗、陸明。
陸康雖然是管家,但一直是努力操持家業的長輩,在親生父親把家業敗壞時,也不見他離奇,而是努力維持著這個陸家。
母親早早去世,陸家甚至都沒什麼印象,但陸康的媳婦,作為自己的奶媽,一直給著自己母親的溫暖。
沒有問自己要過什麼回報,也沒有為自己提過什麼要求。這些才是自己真正的家人,才是自己值得托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