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握緊了輪椅的把手,說道:“會的,孩子,一定會的。”
爺爺在一旁默默地看著,眼中滿是心疼。
……
徐清安根本無心開會。
會議室內,燈光柔和而明亮,投影儀在幕布上投放著複雜的病例分析。
同事們圍繞著會議桌,認真地討論著,聲音此起彼伏。
徐清安坐在那裏,看似專注地盯著前方,實則思緒早已飄遠。
他的眼神遊離,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在花園裏與方月曦那短暫對視的瞬間。
“不行,我一定要弄清楚她的情況。”徐清安在心裏暗暗下定決心。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在筆記本上劃動,心髒跳動的節奏因緊張和擔憂而紊亂。
會議仍在繼續,主任提出了一個關鍵問題,目光掃向徐清安,“徐醫生,對於這個治療方案的風險評估,你有什麼見解?”
徐清安猛地一驚,回過神來,“呃……我覺得還需要再斟酌一下相關數據。”
他的回答有些倉促,額頭上不知不覺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好不容易,會議結束了。
徐清安迫不及待地起身,椅子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他卻絲毫未覺,徑直奔向病曆室。
病曆室內,一排排的病曆櫃整齊排列,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
徐清安迅速找到方月曦的病曆夾,雙手因急切而微微顫抖。
當他看到病曆上那一串觸目驚心的診斷結果時,他的手忍不住顫抖起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麼嚴重?”徐清安喃喃自語,眼眶泛紅。
他的嘴唇緊抿,眉頭擰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
徐清安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他拿著病曆,快步去找方月曦的主治醫生。
主治醫生的辦公室布置簡潔,牆上掛著醫學證書和患者的感謝錦旗。
主治醫生正坐在辦公桌前,埋頭書寫著什麼。
看到徐清安進來,微微一愣,“徐醫生,你怎麼來了?”
“李醫生,我想了解一下方月曦的具體情況。”
徐清安急切地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主治醫生抬起頭,推了推眼鏡,“徐醫生,她是你……”
“我是她的朋友。”徐清安連忙解釋。
主治醫生歎了口氣,“她的病情很不樂觀。”
“以目前的狀況來看,最多還能活一周。”
徐清安的身體晃了晃,仿佛遭受了一記重擊。
“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他的聲音近乎哀求。
主治醫生無奈地搖搖頭,“我們已經嚐試了所有可行的治療方案。”
“但她的身體對藥物的反應不佳,病情惡化的速度超出了預期。”
“你也是是醫生,你應該清楚她已經無力回天了。”
徐清安緊緊握著病曆,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他沉默了片刻,然後轉身離開。
走廊裏,人來人往,徐清安卻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一片孤獨的荒野。
他靠在牆上,仰頭望著天花板,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我是醫院最年輕的主任醫師,卻救不了她……”徐清安滿心自責。
他恨自己當初為什麼要離開。
為什麼要拋棄她。
聽的心就好像有鋼叉在刺一般的疼痛。
一位護士推著醫療車經過,車輪滾動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裏顯得格外清晰。
徐清安緩緩站直身體,抹去眼角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