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問鼎眼神複雜的看了冷文宇一眼。
她到底是什麼人?三不歸能那麼迅速的拿下武威……其中是不是她的手筆?而此次局勢如此迅速轉變是不是也是她?為何她拿到了父皇私通外地的書信?又是何時得到的?
她女扮男裝參加童生試還當師爺破案,欺君罔上的罪名是怎麼都逃不掉的。對方立下種種功勞也許能將功抵過,但……
他仰頭看著麵色慘白的花榮帝,說:“國有國法,還請父皇自重。”
幾位隱門尋來的幫手同時邁步出列:“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曹太傅陰陽怪氣的說:“現在陛做了什麼?這裏的人皆知。”
公孫錦埋怨的看了眼冷文宇:“請陛下三思。”冷師爺這是何苦?隻救殿下就好,何必將當年的事揭出來?!
那些與花榮帝站到一線的大臣也紛紛勸花榮帝三思。
其他之前支持花問鼎的大臣、學子見花問鼎發話,紛紛跪地:“六殿下所言有理。”
花榮帝此刻渾身冰冷如墜黑暗深淵,他看著殿前的這些人,如果都殺了大欣也就完了。但世上最難堵住的就是人的嘴。就像十七年前殺了上萬人,還是讓當年事情暴露在全天下的麵前。
一個通敵賣國的皇帝?一個出賣色相拉攏武將的皇帝?一個為了掩蓋秘密,用一個兒子的死意圖害死另一個兒子的皇帝?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的醜聞。若是有人趁機舉兵謀反……
花榮帝的視線慢慢看過下麵一雙雙鄙夷不敢置信的眼睛,最後視線落在花問鼎身上……現如今隻有他,身為羅元帥兒子的花問鼎成為太子,才能堵住悠悠眾口。
他跌坐在座位上,揮手:“將人壓入天牢……六皇兒你隨我來。為父有話與你說。”
冷文宇麵容極冷極白,抬手揮開壓著自己的手。
禁衛軍們不知為何將手中刀劍放下,看著冷文宇腰背挺直,目中竟然流露敬佩之情。為了替羅元帥伸冤,這位姑娘竟然不惜自己性命,而且竟然真做到此處。
冷文宇臨走前,轉頭看了花問鼎一眼。
花問鼎的鐐銬被人打開,冷文宇看著他,看著這個文萱的兒子。看他到底是選擇掩蓋真.相成為名正言順的太子,還是為了母親的死尋求一個天地正義!
花問鼎猶豫了一下,抬腳走向花榮帝。
冷文宇眼神露出狠色,也不知是不是花問鼎感知到身後視線。他停頓了一下,轉頭看向冷文宇。四目相對,花問鼎後退了一步。
冷文宇冷笑一聲,心中對文萱的這個兒子分外失望,也深深的替文萱感到心酸,文萱曾經的愛人呀文萱的兒子呀……她毅然轉身向天牢走去。
陰暗潮濕的天牢。
禁衛軍緊張的握著手中反射著寒光的鋼刀團團圍住冷文宇,而她脖子上、背後抵著的刀一直未曾敢離開半寸。
冷文宇彈了下架在脖頸上的刀,涼薄地笑了下,“這麼鋒利的刀,隻怕隻有你們這幾十個帶刀侍衛才有吧?你們知道是從哪來的嗎?”講真的,自己作坊的東西流出,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感覺一點也不好。
麵白唇紅的總管太監端著盛裝散功散托盤,擠擠插插的站在冷文宇的牢房內,尖細的嗓音,“冷先生,雜家敬佩您,自己請吧。”
侍衛們頓時心提起來,冷汗不由自主的順著脖頸往下流。可惜原以為的抵抗沒有發生,冷文宇端起散功散一飲而盡,而後痛苦地雙手抓著地麵,嘴角留下鮮血。
總管親自捏起冷文宇的手腕,而後對周圍侍衛點點頭,眾人收刀離去。
冷文宇冰瞳閃爍著嘲諷,目送他們離去,拇指抹掉嘴角的血,伸了個懶腰,抬手揮掉床板上的稻草,打著哈氣躺了上去。她的目光呆呆的落在黑漆漆的橫梁上……
殿內那些人的反應,再次讓她深切的感到一種悲哀……心中產生了動搖,這天下蒼生與她到底有什麼幹係?自己付出一切去改變,真的有人會感激?也許大塊頭說的對,我們隻珍惜愛自己的人,自由自在不好嗎?
子時,冷文宇翻身而起來到欄杆前,抓住欄杆:不值得!我要更改計劃!讓該付出代價的人付出代價後,我要與大塊頭在一起!逍遙江湖四處遊曆!
充斥著打牌行酒令空間忽然安靜了下來。
冷文宇放在欄杆上的手慢慢放了下來,隨著外麵的腳步聲接近,她坐回了散發著異味的稻草床上。
幾分鍾後,穿戴者黑色鬥篷的花問鼎走了進來,帽子扣在頭上遮擋著麵容,停站在牢房柵欄外,沒動。
“當真是風水輪流轉,記得昨日坐在這裏的還是殿下你。”冷文宇冷漠地望著外麵的人,嗤笑一聲,“殿下以為穿個鬥篷冷某就認不出你了?哦!冷某口誤,再過幾日就該叫你太子殿下了。賣母求榮,這滋味想必是極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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