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施展的是前世自創的殺招,一共三刀。
一刀劈開生死路,是第一刀。
這一刀的意境,與那猛虎刀法的殺招猛虎下山類似,講究的便是一往無前,置之死地而後生。
當然,他前世練刀一輩子,融合了無數刀法創造的殺招,比猛虎下山不知道精妙了多少倍。
此刻,他將這半年來蘊養的刀意融入到了這一招殺招中。
一刀劈下,天地色變。
不下萬鈞之力!
當然,不僅僅是力量,最可怖的是那神擋殺神、佛擋滅佛的氣勢。
陳士鐸發現不對的時候,葬天刀已經到了他的頭頂。
“啊!”
他大叫一聲,雙腳蹬地便要躲避。
但哪裏來得及。
他從頭顱開始裂開,到肩膀,到胸腔,上半拉身體斜斜被斬開。
活生生地被劈成了兩半。
白的紅的液體紛飛,灑了少女一頭一臉。
刀勢不減,將石桌石椅,帷幔衣櫥,盡皆劈開。
在他有意的控製之下,這一刀巧妙地避開了少女的身體。
少女頭發散亂滿臉血汙,震驚的看著這一幕,直接嚇傻了。
王康毫不猶豫地一巴掌拍出,將少女拍暈了過去。
他力量控製得很好,少女不會受傷,跟睡著了一樣。
但他知曉其實意義不大,以陳家霸道的行事風格,陳士鐸死在她的房間,她必定會受到牽連。
可沒有辦法,他現在救她出去不現實。
陳士鐸死了。
死的很不安詳。
半截頭顱連著肩膀摔倒在地上,餘下的屍體竟然還站著,就連那話兒都還挺立。
在臨死之前,他隻來得及喊出一句話:“你是誰?!”
王康沒有搭理他。
他以最快的速度,在房間內掏摸了一遍。
古語有雲,殺人不摸屍,豈不是白殺?
他摸出來了一疊銀票,一個木盒,兩個瓷瓶。
這一疊可是和族叔給自己的不同,手中的每一張都是一千兩的大額銀票。
他直接將所有東西都塞入懷中,隨後縱身躍上了房頂,身體向院落外飄去,轉眼間消失在黑夜中。
直到這時候那守在門外的瘦高武者,才終於是反應了過來,一腳踹開院落門衝了進去。
“二爺!”
很快,院落內響起他慌張的大叫。
王康第一時間趕到了武院的後山密林中,將身上的衣服全部扒下來燒掉,連灰燼都挖了個坑埋入其中。
包括銀票、木盒、瓷瓶,都一股腦地埋在坑內。
謹慎一手,總不會錯。
眼下這些又用不著,不著急帶回去。
他回到了自己的修煉室,恢複了原本相貌,洗了個澡後,拿出一套舊衣服穿上,猶豫了一下,前往周友房間。
此時還未到約定送藥的時間。
他敲響房門:“咚咚咚。”
周友打開門,愣了一下:“康哥,你怎麼來了?”
王康說道:“新買的淬體藥劑都先放在你們房間,你去和他們兩個也說一下,待我需要的時候,再找你們拿。”
周友臉上現出疑惑之色,但是什麼都沒問,隻是用力點了點頭,說:“好,我辦事,你放心。”
王康回到了自己房間後,和衣躺在床上,腦海中閃過陳士鐸的死亡畫麵。
前世裏他殺過很多該殺之人。
這一世還是第一次殺人。
但他握刀的手很穩。
他知曉,這不會是最後一次。
這麼想著的時候,他眼前又浮現出來副院長秦海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