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的夏天真是悶熱。”高闖不動聲色地站起來,走到窗邊去。
酒色酒色,酒是色的頭,現在情況緊急,他一定要保持冷靜。他是個正常的成年男人,而且身體非常健康強壯,目前禁欲超過兩個多月,確實很想要女人。可是他既然早晚要離開,就不會幹始亂終棄的缺德事。雲想衣雖然是妓女,不過卻總是想以清倌人的身份從良,所以他不能再造就另一個杜十娘了,盡管此刻她刺激得他周身發熱。
還是下樓找小紅吧?這才是最佳選擇。他不要麻煩的女人!
剛要借口告辭,雲想衣倒先開了口,“既然闖爺施恩不圖報,衣衣如果一味糾纏,倒顯得給闖爺找麻煩了。不如這樣吧,現在是我以樂娛眾的表演時間了,闖爺你隨我去,今天這一曲,雖然聽者眾多,但闖爺你記得,我隻是為你而彈奏的。清音一曲,以報救命之恩,倒也雅致。”
高闖沒辦法不答應,眼前這個女子時而溫柔婉轉,時而又豪爽得如同男子,讓人摸不透哪一種才是她真實的個性,但無論如何,她這樣說還是讓高闖渾身輕飄飄的,隨著她下了樓。不過奇怪的是,她並沒有直接帶高闖回到花廳去,而是繞到花廳後門不遠處的一座假山,一把把他拉進了一個山洞。
洞小而黑,雲想衣溫軟、帶著淡淡花香的身體緊挨著高闖,姿勢和氣氛都曖mei極了,讓他才平複的熱力又漫延了開,急忙道:“雲小姐,這是――”
一根滑膩的手指蓋在了高闖的唇上,示意他噤聲,同時雲想衣不知扭動了哪裏的機關,假山洞中打開了一個小石門。
“闖爺請進。”雲想衣以極低的聲音說,看高闖沒動,又道:“闖爺不是怕了吧?放心,這隻是我為您備下的聽琴之隅,雖然不成體統,但勝在獨此一人哪!”
老子怕你這小妖精勾引你闖爺!
高闖心裏想,但還是一低頭,進了這個小小的通道。隨著身後的石門無聲無息地關閉,黑暗中閃動出一道淡黃色的光暈,開始時還很微弱,但不過一會兒功夫,溫柔的光芒就漸漸亮了起來,讓高闖看清那是來自雲想衣手中的一顆網球大小夜明珠,也不知道她此前藏在身上的什麼地方,此刻一拿出來,其光輝竟然可以做照明用。
高闖聽到自己吞咽口水的聲音,差點伸手搶過來好好把玩一翻,可雲想衣卻一副絲毫不把這寶貝放在心上的態度,想來是什麼王孫貴族送給她的。
憑著這光線,雲想衣帶著高闖又向前走了一陣,通過一扇小門後進入一個小隔間。這隔間還是很小,僅容一人轉身,隨著雲想衣拉開一個巴掌大的小窗口,明亮的光線和嘈雜的人聲立即傾泄而來。
“闖爺,這是我的琴台下方,也是我專門為您提供的聽琴之所。別看此處又小又黑,但琴音最佳,也沒人打擾,更不用和那些滿身銅臭的男人擠在一起。”雲想衣湊在高闖的耳邊道:“這暗道我是我專門來偷看客人的,除了我、三三和媽媽外,沒人知道。我總是先來這裏看一眼,如果看到我特別不願意見的客人,我就托病不出。”
她身上的香氣一陣陣傳入高闖的鼻端,又甜又麻,害得他差點當場把她推dao。這是優待他嗎?明明是虐待他!不僅讓他想吃吃不了,還讓他蹲在狗洞子裏聽琴。他本來就不愛聽什麼鬼琴,現在還要他像個奸細一樣窩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