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那對白色腳印越來越向前,高闖一咬牙,站起身來,一步步跟了上去。
這時,花想容他們也看到這個詭異的場景了,嚇得全體僵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眼見這腳印越過他們的身邊,站到高闖原先的位置,也就是光軍的身前,似乎它要帶隊前進似的。
光軍連氣也不敢喘了,下意識地向後挪,花想容也是一樣,於是老鐵也動,慢慢離得那對腳印遠了些。好在那對腳印並沒有後退,仍然靜靜地站在高闖的位置。此時高闖跟了上來,向其餘的三個人一揮手,讓他們三人排成一隊,光軍仍然站在最前麵,而這一次由他來斷後。
這條暗道前麵的部分還算寬敞,至少能三、四人並排同行,可是越向裏走就越窄,到現在僅能容兩個人擦肩而過了。剛才他們一直走在暗道的右側,現在右側被那對白色的腳印占了,他們隻好走左側。
路過那對腳印站著的地方,每個人的心裏都發毛,都恨不得自己瘦成一片薄片才好,側著身、屏著氣,背貼著石壁,生怕腳印靠過來,或者碰到什麼可怕的東西。然而腳印卻並沒有動,似乎在等什麼,當高闖也從它身邊走過時,它才又動了起來,而且自動換行到了左側,就跟在高闖的身後。
高闖隻覺得後背發涼,一絲絲的從脖子向腰上蔓延,說不清是因為自己流冷汗、還是有什麼在向他脖子吹氣兒造成的,反正是一陣冷一陣麻,回頭看去,空無一物,隻有黑暗的通道在身後延伸著。他幹脆背對著老鐵倒著走,手中拿著火把晃來晃去,心想無論什麼邪物都應該怕火,可是無論做什麼也沒用。那對腳印即不前也不後,也不襲擊他,但就是不緊不慢的一步一步跟著他不放。
“操!”高闖被磨得火氣上升,暗罵了一句,恐懼之感下降,幹脆一賭氣轉身不理了。雖然後背上的汗毛還是根根豎著,但他就是強逼自己不回頭,讓他“見怪不怪,其怪自敗去”!
“一直向前,別回頭。”看隊伍慢了下來,高闖對光軍說。
他突然說話,嚇了其他三個人一跳,花想容更是嚇得輕吟了一聲,可能以為是腳印開口了,過了幾秒後,大家才意識到是怎麼回事。而高闖終於忍不住向後瞄了一眼,讓他失望的是,那對腳印還在!它就是跟著他,不知道它到底要幹什麼!
“走哪個方向?”光軍問道,聲音雖然還算平穩,但語意弱了很多,一聽就是受驚過度。
而高闖自己何嚐不是如此,若不是起了豁出去力拚的決心,這會兒說不定早就腿軟得坐在地上了。他讓老鐵拿著火把,自己則走到前麵的岔路上看了看,而當他一離開,那對腳印又動了,仍然跟在他的後麵,越過了隊伍。
他咬緊牙關就是不理,專心辨認路徑,發現麵前的路分為兩個方向,通向一左一右兩個方向,側耳一聽,左邊的通路有嘩嘩的水聲,右邊則寂靜一片,於是決定讓大家向左。
其實一進暗道,他就聽到了隆隆的水聲,可是當他們深入暗道後,水聲突然消失了,隻有靠近岔路後才又再度聽到隱約的水聲,而當他走到岔路口的中央,就如同打開了一道門,水聲立即傳入了耳朵,也不知道是什麼聲學傳播原理。
現在他也不管那麼多了,指揮其他三人向左走去,約摸走了二十米,一道石門再度擋住了去路。
“是不是要走那邊?”老鐵問。
“要試就試到底。”高闖道,“你們閃遠點,我來看看。”他走到石門的旁邊,看到石門上又有一隻眼睛的雕刻,一摸之下同樣硌手,而且也一樣隻是眼眶,而沒有眼珠。
但願別又是什麼機關了!他心裏想著,雙手去推石門。看石門的樣子相當厚,他以為怎麼也要使上吃奶的勁兒才能推開,於是運足了力氣,哪想到輕輕一碰,那石門突然從中間翻轉了過來,他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石門上,所以一下就撞了進去,若不是腿部力量超強,有可能直接摔個嘴啃泥!
“高闖!”他隻來得及聽到花想容的一聲驚叫,然後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在石門外的時候,有火把的光明,可是石門內卻隔絕了所有的光線,真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一片,而且連水聲也沒有了。高闖這一驚非同小可,一想到那對腳印有可能和他一起來到了這裏,而他卻什麼也看不見,心裏發毛不止,差點高喊救命。
然而他知道,在這裏隻有靠自己了,再想想老這麼呆站著也不是辦法,於是先冷靜了一下,然後用力一聞,感覺空氣雖然陳舊但並無黴味,而且和暗道中的濕冷不同,周圍似乎還有一些暖意。再壯著膽子咳嗽了一聲,根據回音判斷出自己是在一間封閉的房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