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舊版第一部分(1 / 3)

這裏是接正文第三章到第四章之間的部分。至於為什麼會有舊版,請看作品相關《關於作品的修改》。

…………………………

“高爹,旁閃旁閃。”張輝不再和高闖開玩笑,攔著他向後閃。兩個人小時候曾經開玩笑說,長大後結婚生子,一定要讓對方的兒女認自己當幹爹,所以張輝有時候叫高闖為高爹,是以他那個還不知道哪個媽才能生出的兒子的口吻叫,“不是那個女財務來追你的吧!”末了,他加了一句。

“別提那個女人,她根本就算不上女人。”高闖回了一句,一瞬間剛剛消失的煩惱心情又襲上了心頭。

他如果從此收手不幹,那麼他奮鬥了那麼多年,就還是一個窮人,沒家沒業的,眼看三十而立了,算哪檔子事。如果他要幹下去,就不得不和那個瘋女人合作,因為她是代表蘇氏集團的,而且看來那個老家夥非常信任她。問題是那個女人讓人無法忍受,總帶著一副債主子的神態,好像什麼都要算計一番,可尋寶打撈這個行業是最算計不得的,因為這一行有著無數的成功可能,也有同樣的機會一無所獲,這需要的不僅是錢,還需要果敢、智慧、勇氣和運氣。

假如非要他說有什麼可行性的打算,那就是他想回到明朝去,親自鑿沉幾艘裝滿了寶貝的船,至少他要參加鄭和的那次在世界航海史上很了不起的遠征,知道沉船的具體位置,他才能弄出那個殺千刀的可行性報告。要知道南中國海上,有很多條寶船,還有其它海盜船在暴風雨和暗礁中沉沒了,可是他怎麼回得去,這不是純屬天方夜譚嘛!

“無論怎麼說,有個才女追總是夠你冒泡的。”張輝一邊繼續觀察集市上越來越近的追逐,一邊說。

“讓他來追你,好不好?”

“不要!”

“還是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男人從來不要才女,男人要美女!” 高闖沒好氣地說。

那個女人也是中國人,叫花想容,挺豔麗的一個名子,卻偏偏是個最沒有女性氣質的人。外表看,三十多歲,臉瘦而寡,不知是水土不服還是怎麼,一到中國就長了一臉紅斑,長年戴一副遮住了半邊臉的黑框眼鏡,麵目不清、脂粉不施、蓬頭垢麵,身上永遠是黑色,半長的外衣,說不清是外套還是大衣,臃腫得看不出一點性特征,讓高闖恍惚中總以為她是個男人。

其實,她是個男人倒好了,至少交流起來方便一點,不像現在,她好似苦口婆心、認真負責地和高闖討論打撈的“投資”,實際上她像是追債,就算高闖現在不想幹了,她也不放過他,因為他耽誤了她的時間,因為他讓蘇老頭前期投資失敗,所以他必須拿出相當的效益來扭虧為盈。

他高闖從來沒有怕過別人,可這次讓這個女人纏得怕了,發展到最後四處躲藏,可這女人還是找得到他,非要和他談個子醜寅卯來。

“怎麼,怕了?”張輝嘎嘎的奸笑,好像高闖緊張的模樣很對他的胃口。

“再廢話,我一把火燒了你的破水產攤,傻叉二子。”高闖一想到花想容就頭大,用小名罵了朋友一句。

張輝還沒有回話,那邊追逐的人流突然到了他們眼前,一個藏族打扮的年青小夥子直衝了過來,嘴裏吵吵嚷嚷著也聽不懂說了什麼,隻一下子撞到了高闖的身上。

啪噠!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掉落在高闖的腳邊,正砸在他腳麵上,疼得他一呲牙。周圍的人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大家都看熱鬧一樣看著幾個藏族人你追我趕的,猜測是前麵的小子偷了人家的東西呢,還是被人追債的。

高闖蹲下身,把掉在地上的東西撿了起來。

那是一個黑色油布包,外層的油布粘粘的,看來有些年頭了,布包裏有個兩寸大的東西,摸起來是個橢圓形,有些小的棱角,下方有一個細小的圓柱。

“拿的什麼玩意兒?”張輝問。

“不知道,估計是那個小子掉的。”高闖把東西隨便塞在上衣口袋裏,抬頭四處看看,見那幾個藏族人都沒了蹤影,想還給人家也不知道還給誰了。

“你是打算拾金不昧,當個活雷峰呢,還是當你的黑心賊,私密了去。”張輝又問。

“我誰也不當。咱們先逛逛,淘換點兒玩意兒。然後在這附近吃個飯,如果這東西很貴重,就會有人來找,如果不那麼重要,我就拿回家去燒火。”

“看那幾個藏佬你追我趕的,說不定是寶貝呢,拿來看看。”

“這兒離東站那麼近,也說不定是趕火車的。”高闖不讓老友好奇下去,率先走入了人群之中。

他們在古玩街上轉悠了大半天,也沒見有人回來找東西,於是幹脆各回各家。高闖到家時發現門上貼著花想容的留言,這讓他稍稍開懷的心胸又鬱悶了起來,看也沒看就把紙條扔掉了,躺在床上回想著上次失敗的事情,心情更是惡劣,也沒脫衣服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直到他連餓帶凍地醒過來。

他原來的舊居在一棟老舊樓房的二樓,陽台沒封,此刻黑燈瞎火、窗子大開,雖說是四月了,夜風還是很涼。他懶得動,瞄了一眼對麵牆上掛的夜光表,十二點十五分,心裏想著這時候隻能去路邊的小攤子吃沙鍋係列或者吃羊肉串了。而正在這時,隻有鍾表的滴答聲響著的房間裏,突然傳來了磕動聲,噠噠噠的特別清楚。

高闖嚇了一跳,心想這是什麼動靜,好像是誰哆嗦著上下牙打架一樣,細一聽,就來自床對麵的書桌上。他沒動,也沒怕,靜靜地沉默在黑暗裏。在海上那麼多年了,什麼怪事沒遇到過,今天不管是鬧鬼還是有賊,他一動不如一靜,先看看再說。

一陣香味從窗子外飄來,沒有妖異之氣,聞來很令人陶醉,似乎是藏香。而隨著香味越來越多的灌進他的屋子,桌子上的敲擊聲也越來越大,讓高闖都感覺到了那聲音中有一絲焦急之意。他這才想起,桌子上除了他自己的東西堆做一團,還有今天他在沈陽道撿的那個黑油布包。

他已經打開布包看過了,裏麵是一個木雕的腦袋,連著一個脖子,黃澄澄油亮亮的,不知是什麼木頭雕刻而成,雕功極其粗糙,沒有一點工藝價值,木質看來也不怎麼珍貴,隻是那塊黑色油布的最裏端和木頭腦袋是連在一起的,看起來好像是木頭腦袋上長出的頭發。

還有,這顆木頭腦袋的麵容凶惡,一雙眼睛卻十分怪異逼真,由兩塊不知什麼玩意兒的黑色晶體製成,烏沉沉的反射不出任何光線,當時讓高闖想起了能吞噬一切物質的太空黑洞。

第四章月光寶盒?!(上)

高闖還是沒有起身,但略微側了一下身子,好方便看到桌子的全貌。

月光下,那個黑油布包像通了電一樣抖動著,因為高闖剛才翻看的時候,外層的油布沒有裹緊,隻鬆鬆的隨便一纏,所以這時候看起來,好似一叢頭發在桌麵上跳來跳去,看得人心裏麻麻的。

正當高闖擔心這東西會不會掉落到地上的時候,窗外傳來一陣琴聲,有點像二胡,但又不是,風格比較少數民族。而琴聲一響,那東西就跟吃了興奮劑一樣,忽悠一下子豎了起來,急不可耐地跳落到了地上,滾了兩滾。但琴聲一停,它又不動了。

高闖這個意外啊,沒想過自己竟然無意間得了一個靈物,管他是吉是凶,反正是有靈性的。而這時,窗邊影子一閃,一個全身黑衣的人靈巧地跳了進來,落地的聲音非常小,看來有點功夫,若不是高闖正好醒著,可能都不會意識到有人闖入。那人一進來就貓下了身,很是警惕,而第二個人和第三個人也悄悄從客廳的方向輕手輕腳地走了過來,顯然是從未封的陽台進來的。

用腳趾頭猜也知道,這幾個人肯定是為了這個奇怪的木頭而來。一來,他在中國呆的時間不長,也沒有仇人;二來,他這房子是父母留下的,除了他吃飯的家夥,也沒帶回任何貴重的東西,算得上家徒四壁;第三,這幾個身手不錯,不是普通的賊;最重要的,他們進來之前的藏香和藏樂,還有他今天遇到的藏族人,都說明他們是為何而來!

高闖眯上眼睛,生怕來者目力好,看得見他眼睛在黑暗中閃爍的微光。隻見其中一個人跳到床邊看了一眼“睡”著的高闖,判斷他沒有被驚醒,就又跳回到窗邊,對著樓下一揮手。

琴聲起,地板上的木頭像是呼應一樣,又跳了起來,砸得水泥地麵啪的一聲響。那三個人中有一個驚喜的輕笑了一聲,立即探身去抓。此時,高闖看準機會騰身而起,一腳踹到那個人的臉上,當場把他踢到了門邊,撞到門框上,暈了過去。然後趁其餘兩個人還沒有反應,一腳狠踢向左邊之人的膝蓋側彎處,雙手橫向一扣一帶,反身鎖住窗邊之人的咽喉,隨著哢嚓一聲輕響和一口倒氣之聲,一人的膝蓋骨斷了,躺在地上輕聲呻吟,另一人連氣也喘不了了,整個過程不過幾秒鍾的時間,房間內的危機就被他解除了。

“別動,否則你的喉骨就全碎了,包你一輩子說不出話來。”他低聲威脅著,同時向窗下一看。

他住的是就要改造的舊樓區,臥室這邊的樓下是一個破舊的存車棚,他身在二樓,所以看得清清楚楚,車棚邊站著一個身穿藏服的人,四十來歲,長得一般,但眼睛閃亮得出奇,很有神采。他手裏拿著一把琴,半米多長,圓柱形,果然有點像二胡,但又不是,剛才的藏樂正是他所彈奏,而且看樣子是這群人的頭兒。

手中鉗製住的人奮力掙紮著,力氣挺大,可高闖從十六歲就在船上工作,錨鏈、盤鎖、纜繩,各種死沉死沉的貨物,一搬就是十幾年,早就鍛煉得力大無窮了,所以那人掙紮了半天也沒有用。

“樓下的,你有沒有公德,半夜三更來鬧!”高闖對著樓下罵了一句。

那人不說話,似乎很意外高闖說話,愣了一下後,突然坐在地上又拉起琴來,調子不像剛才那麼悠揚,而是尖銳急促,外帶一點陰森,好像有許多不幹淨的東西被這琴聲招來。

高闖不由得雙手一鬆,下意識地想要堵住自己的耳朵。被他鉗製住的人趁機掙脫了開,唰地亮出一柄藏刀,凶猛地撲了過來。

高闖一閃身,腳下一勾,把那人閃倒在床上,一掀被子就把他蒙在裏麵。那人撲得太狠,所以被纏得也緊,一時沒有起來,高闖伸手就去撿還在水泥地上的靈物,可才一彎下身,腳下就一緊,原來是那個一直躺在地上,膝骨碎裂的人抓緊了他的腳腕,用力一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