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能使鬼推磨唄。”花想容解釋了這桌菜的來曆。
“你這花了多少銀子?”高闖把桂花釀一飲而盡,感覺口感甜爽之極,才要再倒一杯,花想容卻攔住他:“慢點喝,我聽說這酒後勁兒很大,你這還空著肚子呢。”
“那你陪我喝吧,一個人喝酒,沒勁!”高闖找了個杯子,也給花想容滿上。
花想容懷疑的看著他,高闖壞壞的一笑,“你看,你思想又不純潔了,你們在美國長大的人,就是一腦子腐朽思想。如果我要推倒你,還用得著這個招數嗎?你這小胳膊小腿,我一隻手就治服你了。”
他餓壞了,甩開腮幫子大快朵頤,一桌子好菜,不大功夫就風卷殘雲的消失了一半,好像茉莉花喂牛一樣,珍饈美味頃刻入肚。
花想容陪著他,看他吃得開心,感覺自己準備了那麼久,付出了相當的代價也是值得的。而她的吃相極其文雅,教養非常好,讓高闖對她又有了一層了解。
隻是他越吃越覺得情況不對,就算是她為他接風,也不至於搞這麼豐盛一桌啊。難道有什麼事?
“這回為什麼對我那麼好?我可懷疑了,哦,你對我有企圖,有壞心!”他逗她。花想容雖然是個才女,年紀也不算小了,不過特別容易被人拿話拐帶走,極其天真純良,這也是她讓他動心的原因之一。
果然,花想容瞪他道:“還說我沒有好心眼,你才沒有呢!你忘記了,上回我說要送你生日禮物。可是你頭幾天去迎佛牙時,生日已經過了,今天算給你補過。大家一起來的,我就當隨便關心你一下吧。”
花想容唯恐顯得對高闖太好,一個勁解釋,讓高闖不由得好笑。不過,一股暖流也自他的心裏慢慢流淌而過,讓他的整顆心都熱了起來,自從父母去世後,十二年了,沒人記得過他的生日。上次在去渣子灘的路上,她讓他感動了一回,但這次感覺更真實。
“那個是什麼?”他眼睛一瞄,見到舷窗邊的小桌上放著一個沒有打開的食盒。
“你先吃嘛,一會兒再說。”花想容嬌嗔地說。
高闖隱隱約約猜到了什麼,不過為了花想容高興也不說破,兩人一邊吃一邊聊,有隨船隊出海來的趣聞,也有以前在二十一世紀的事,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高闖漸漸有了家庭的幸福感覺。再看花想容,因為喝了一點酒,臉上紅撲撲的,顯出了與眾不同的媚態,看得高闖耳熱心跳,連忙轉移注意力,再度提起了那個食盒。
花想容像獻寶一樣把食盒拿來,擺在桌子正中,雖然高闖已經料到是生日蛋糕,但還是被感動了。方方胖胖的一塊糕,是咖啡色的,蜜餞果子香撲鼻而來,糕上用翠綠的瓜絲拚成了四個字――生日快樂。不過,沒有插蠟燭,大概是不想在船上吹燈拔蠟,那樣不吉利。
“沒有奶油和巧克力,隻有一點豬油、棗子和紅糖,也沒有方便的烤箱,所以可能口味不太好。不過我加了一點貢品蜜餞,你嚐嚐看,還將就可以入口。”花想容有點不好意思,殷切地切了一塊,以竹簽叉上,遞到高闖嘴邊。
“你親手做的?”高闖張口吃掉,低低地問。
他一向不愛吃甜,但卻覺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甜美滋味從舌頭一直傳到心底,到內心深處的時候和一些不知名的東西中和了,變成了酸,讓他所有的力量和意誌全被腐蝕了。
“是啊,試驗了好久呢!生活在古代,還真不方便。”花想容沒有注意高闖變得格外溫柔的語氣,歡快中帶點羞赧的解釋,“怎麼樣?還可以吃吧。”
高闖沒說話,而是拿起花想容的手反複觀看。她的手很漂亮,白皙修長,因為沒做過重體力勞動,掌心也一樣細嫩,掌文清晰。
他的手指在她的掌心中劃來劃去,弄得她怪癢癢的,想抽出手,可是他不放,看過了她的手,又去捋她的袖子,花想容笑著躲開,“我不是不做家務的嬌小姐,所以沒有弄傷。”
“那也不對啊,你才多少餉銀,還不夠食材的錢,你不是把那個象牙席子當了吧?”高闖突然想這件事,嚇了一跳。
“你傻了。象牙簟不是讓你――沉了嗎?”說到後麵幾個字,花想空不由得靠近了高闖,壓低了聲音。
高闖想向一邊挪一挪,可是又舍不得她突然湊過來時的氣息,她的頭發蹭到了他的下巴上,她的胸差點貼上他的胸膛,她的芬芳的呼吸噴到了他的脖子――
“那是什麼?告訴我,別讓我去逼問那個廚子。”
“不要去,不要去!你這男人怎麼這麼愛闖禍呢?”花想容有點發急,雙手抱住高闖的胳膊,“是我要給你慶生的,你管這些幹什麼呢?你看,好好的,讓你鬧得不開心。”
“不是啊。如果你拿了什麼東西給了那廚子,我手頭還有金子,可以幫你換回來。這份情,我記在心裏了。可是咱們不能讓人敲詐不是?你這人是老實頭,肯定吃虧了。快說,是什麼東西。”當高闖突然意識到花想容給他慶這個生有多麼不容易時,感動之餘,就想把她的損失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