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市經貿委的同事,知道田文麗跟袁唯山的兒子好上,蕭瀟又是這場情變的失敗者,完全不難想象這些人會是怎樣的態度。
見葛明蘭還沒有想到這點,蕭長華他又想不出解決辦法,也隻能先默不作聲。
蕭良這時候則不想輕飄飄的讓他爸媽不用擔心他的事,隻是順著他媽的口吻說工作調動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解決的事,得慢慢想辦法、找關係,今天時間不早了,催他爸媽早點去休息。
反正他爸現在的處境,暫時也沒有辦法找到關係能很快將他調回到市裏來;至於他哥的事情,蕭良另有想法,但也得先跟他哥聊過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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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爸媽回房間休息,蕭良坐在客廳整理思路。
縣公安局中午突然叫停對肖裕軍的突擊審訊,蕭良就意識到整件事可能暫時沒有辦法再往下深挖了;袁文海的電話隻是證實了這一點。
蕭良心裏沒有氣憤,甚至都沒有什麼不滿,他現在更需要背住這份委屈,才有資格跟鎮上提條件。
南亭湖果汁廠雖然被肖裕軍折騰了幾年,拖欠上千萬外債,但生產的底子還沒有徹底垮掉。
即便實際時隔二三十年,蕭良對果汁廠的了解,也是常人所難以想象的,他也很清楚這裏麵蘊藏著怎樣的第一桶金。
重生回到九四年,蕭良不是沒有想過先從這個爛泥坑跳出來。
以他前世二三十年的人生經曆,現在就辭去公職離開東州,換一個地方從頭開始,也不愁沒有一番作為。
不過,他也必須承認,起步階段有沒有一個相對好的基礎,能不能借用到更多的資源,都將直接決定他未來發展的高度。
再一個,他遠走他鄉容易,他爸都四十八歲了,倘若不能盡快從陳富山案的陰影裏擺脫出來,在黨史研究室還有多少時光可以給他鬱鬱不得誌的虛耗?
他哥跟田文麗都鬧到這一步了,接下來倘若繼續留在市經貿委工作,跟田文麗抬頭不見低頭見,內心又得承受怎樣的煎熬?
雖然袁桐、田文麗的事,以及陳富山案所牽涉到的是是非非,叫蕭良意識到他將來在東洲所要麵臨的局麵將更加的錯綜複雜,但這卻進一步堅定了他留在東洲發展的決心。
逃避絕不是辦法。
蕭良很清楚的知道,範春江、袁桐與三五年就可能出獄、還將坐擁兩三千萬巨額資產的肖裕軍,以及他們背後的那些人,也不會止步不前。
他們甚至有可能會跟陳富山案涉及的一些人緊密勾結在一起,在東洲發展成更頑強、頑固的勢力!
他現在逃離東洲,有朝一日要怎麼從這些人頭上討回公道?
就因為自己在別的地方發展,十幾二十年後也有一番作為,就能作為過江龍重回東洲市,幹翻這群坐地虎、地頭蛇?
不可能的。
最好的選擇就是他紮根在東洲,成為比這些人更強勢的坐地虎,才能將他們死死踩在腳底下,一輩子都翻不出身來。
當然了,麵臨的局麵越發錯綜複雜,意味著他未來發展需要更縝密的規劃與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