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到按摩店上班,經過一家幼兒園,裏麵傳出幼稚的聲音,背誦的是國學《對韻》,停下腳步,仔細的聽了幾句:“天對地。雨對風。大陸對長空。山花對海樹。赤日對蒼穹。雷隱隱,霧朦朦。日下對天中。風高秋月白,雨霽晚霞紅......山對海。華對嵩。四嶽對三公。宮花對禁柳。塞燕對江龍。清暑殿,廣寒宮。拾翠對題紅。莊周夢化蝶,呂望兆飛熊。北牖當風停夏扇,南簾曝日省冬爐。”等小孩子們背誦完了,哥才走,低頭邊走邊琢磨:MD還是幼兒園比較好混。
“天對地,雨對風,老婆對老公。師傅對師娘,徒弟對學生。按摩對推拿,腦瓜對腳丫。美女需烈日,帥哥待佳音。摸爬滾打三十年,酸甜苦辣九千天......”到了按摩店門口,哥的《對韻》也做完了。師傅對師娘,咱這當師傅的是該有個師娘了,可TMD讓俺上哪兒給她們學摸師娘去啊?點支煙,看看天:月老啊月老,給哥牽紅線的時候別再用偽劣的紅繩子了,弄根結實點兒的就不中?三天兩頭兒就斷了,哥實在是受不了。
“師傅,在外邊兒發什麼呆,怎麼不進店裏?”小彤的聲音拉回我的思緒,掐滅煙頭,轉身進店,我問:“今天沒什麼事兒吧。”
小彤:“沒事兒,老板來過了,正常營業。”
我:“那就好,我上樓坐會兒,有事兒叫我。”
小彤:“別價啊師傅,有個客人讓你給按摩呢?”
暈,一上班就找我按摩,這是誰啊。以咱的資曆,一般的客人有徒弟們接待就行了,用不著我上手兒。除非是按摩店的老顧客,習慣了咱的手法兒,不做不行。其他的......。我問小彤:“誰呀?誰非讓我給按摩?”
小彤:“就是經常來的那個胖阿姨,一直都是你接待的。”
我:“哦,知道了。對了,她今天做什麼?”
小彤:“她說做足療,我幫你端的泡腳水,正在樓上單間兒泡腳呢。”
我:“嗯,待會兒我去做,你跟前台照應一下兒。”
小彤:“好的。”
......
小彤口中的胖阿姨,是我的一位老顧客,這老太太不管做什麼按摩項目,非等著我不可,如果不忙,就直接給老太太按摩,如果忙著,老太太就在大廳等。要是實在騰不出手兒,人家老太太就轉身回去,明天再來。就這脾氣,誰拿她也沒法兒。
由於老太太的按摩一直都是我接待的,混得熟絡了,說說笑笑的就像對自己的長輩一樣,老太太對咱也像她的孩子一樣。不過稱呼上,老太太一直沒變,見麵就是‘小宇師傅’,我則管她叫‘習阿姨’,老太太姓習,是不是和現在的國家副主席習近平一家子咱弄不清楚,反正這個姓氏很少見,大概五百年前是一家吧。
習老太太六十多了,一米八的個頭兒,體重一百八十多斤,給她按摩,沒點兒氣力還真不行。幸好今天做的是足療,哥用不著費勁,要不然又得出一身臭汗,別以為按摩掙倆錢兒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