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修被薛懷信擋住一刀,卻毫不在意:“你覺得,憑你們的這個人陣,能不能對付我?”

薛懷信:“試試不就知道。”

“我也正有此意。”散修道,“剛才看了這麼久你們的兵陣,我覺得很有意思。委實想不到,一群煉氣修士,居然真能打敗築基。”

“不過,你們對付的隻是一群靈智未開的野獸。現在讓我親自試試,這樣由人組成的陣法,能不能對付築基修士。”

他說完,一掐法訣,凶猛攻向薛懷信。

薛懷信領著眾人,一邊合力防禦,一邊將對手朝大陣外圍引。

不多時,散修被引到遠離人群的邊緣。

他自己並不怎麼在意,隻認為:“多此一舉。等我殺了你們,那一堆人,難道還能跑的掉一個?”

薛懷信不答話,隻揮劍,控火,專心致誌對付他。

“不得不說,我確實該誇誇你們。”散修語氣輕飄,“這人陣的確有用。”

若在平常,以築基和煉氣的境界差距,對付幾十個煉氣,不過呼吸之間。

但此刻他被圍在陣中,所有的招式,都被一同防禦的煉氣修士共同化解,威力大大減弱。

“隻可惜,”他笑歎,“我們之間的實力,差距太大。”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什麼花招都沒用。”

他說完,即刻施展道法,風雷瞬息而至,強大的靈氣化作風□□流,凶猛撞向所有圍住他的對手。

煉氣修士無人抵擋得了他的法術,全被暴虐的狂風卷飛,而後重重跌在地上。

薛懷信運起全部修為抵抗,也被狂風吹退了幾丈遠,才堪堪停住。

吳銘教給眾人的這個陣法,可以對抗築基中階的修士。可惜他們的這個對手,是個實力強勁的築基巔峰,和金丹境界隻有一線之隔。

正如他所說,敵我雙方實力懸殊太大,他們拿他毫無辦法,人陣被輕易破去。

薛懷信神色一凜,廣袖中的手暗暗縮入袖袋,打算拿出金球。

這是家族給他防身的法寶,一經催動,可破金丹。

可是……以他的修為,隻能使出一擊。倘若隻顧自己逃命,當然不成問題,但究竟能否一擊殺死一個築基巔峰,他並不確定。

他麵色凝重,看向對手。

下一刻,又忽然想到了什麼,改了主意。他將手從袖袋中拿了出來,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朝對手道:“小心你背後。”

散修微愣,而後輕蔑發笑:“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用這種老套的招數?”

“想分散我注意力,讓我轉身看背後?別說我根本不會中招,即便我真的轉過身,你又能奈我何。”

“你的任何招式,在我麵前都跟三歲小孩一樣,你……”

他話沒說完,一股強大的風壓驟然襲來,散修猝不及防,再想躲避也已慢了半拍,霎時被卷入平地而起的風柱之中。

薛懷信攤手:“我提醒過你。”

誰叫你自己不聽。

他又朝風柱後麵的某處揚了揚下頜:“出來吧,別藏了。”

隨著一聲“哈哈”大笑,本已被吳銘殺掉的李麟赫然出現。

“薛兄,”他朝薛懷信一抬手,“這回變聰明了。什麼時候想到的?”

薛懷信有點無奈,也有點無語:“剛剛才想到。這又是你和他一起設下的計謀?”

“唉,”李麟道,“這不是沒辦法嘛。當時情況緊急,我和吳兄情急之下,也隻能演這麼一出。沒機會朝薛兄說明,勿怪勿怪。”

“不過,”他微微瞥嘴,“薛兄一定罵過我。我忍辱負重,還要憑白挨罵,算起來還是我更淒慘一些。”

薛懷信無話可說,隻問:“你和吳銘,你兩究竟什麼時候商量好這個計劃的?”

“就前日啊。”李麟解釋,“發現仙宗弟子屍體,將修士全部召回穀口之後。”

他朝薛懷信詳細說起整個事情經過。

前日他們發現仙宗弟子屍體,當即猜出凶手的計策。

山穀裏被人為放入築基猛獸,想要活命,唯一的辦法隻能聯手禦敵。

然而一個不明身份的強大敵人躲在人群裏,修士們互相猜忌,怎麼可能齊心合力。

以當時的情況,隻有迅速揪出“凶手”,穩住人心,才有可能說服大家共同聯手。

於是吳銘和李麟立刻以密語傳音,在眾人麵前演了一出戲。

吳銘一通亂編,把事情全都安在李麟頭上,又假裝殺了他。“凶手”被除,眾人安心,這才有了之後的兵陣。

隻是真正的敵人還藏在人群中,為防眾人再次陷入恐慌,吳銘隻能不露聲色,暗中布局,等待敵人自己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