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沒見了,她竟然還跟他記憶中的模樣差不多,除了瘦了一點兒、黑了一點兒,幾乎還是以前的那個她。以前他就覺得她的身上有一種特別的魔力,隻要站在那兒就給人一種內心被溫暖包圍的感覺,好像她站在那裏本身就是一種溫暖的存在。隻是,她還是他的溫暖嗎?
小瑜百無聊賴地等著,突然一抬頭,目光再也收不回了,那個男人……
“鮑瑜,你怎麼了?”孔繁看她麵色有些不對。
“我的頭有點兒不舒服。”小瑜情急之下也顧不得禮數了,去拉孔繁的袖子,“總經理,我沒帶那麼多錢,你先幫我墊上吧,回頭我再慢慢還你。”
孔繁看著她手裏的花,似乎有些驚訝:“不退了?”
“不了,我到外頭等你。”小瑜說完撒腿就跑。她要離開這裏,直覺告訴她隻要離開這裏就好,看不見他就好了。
結賬時,孔繁看了一眼樓上那個臉色有些奇怪的男人,然後接過自己的信用卡往外麵走去。
門外,小瑜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戰戰兢兢地在原地打轉。
孔繁見她這副沒出息的模樣,笑了:“你要不要蹲在角落裏畫圈圈詛咒我?”
小瑜依然苦著一張小臉,完了,連總經理的冷笑話都救不了她。
“走吧!我送你回家。”孔繁一把拉起她塞進車裏。
下班的時候在公司門口又看見孔繁,小瑜當即想跑,沒想到那孔繁也不靠近,隻是遠遠地站在樹下給她打電話,隻說了兩個字:“還債!”
“怎麼還?我現在沒錢。扣我工資吧,每個月一千好不好?”
“不好。”那樣的話要五六年。
“可是我沒錢。”
“給我當保鏢吧,你以前不是在境外賭場做過保鏢嗎?”
“呃,給多少?”窮困潦倒到就快睡馬路的小瑜趕緊問道。那些打打殺殺的日子早就過去了,她現在隻是一個小職員罷了。
“一千。”對於剝削人,他向來樂此不疲。
想到自己還欠他六萬,小瑜道:“三千。”
“一千二。”
小瑜說:“兩千五,不能再少了。”
孔繁道:“一千五,否則我換人。”
小瑜趕緊求饒,不能再低了,“一千五就一千五。”
“成交,過來。”孔繁在心裏愉悅地笑,其實他本來就打算給她一千五,就知道她肯定會和自己討價還價的。
不過,當她看到不遠處停著的那輛蓮花跑車時,頓時什麼怨言都沒了。她所有的目光和思緒都被那輛車給吸引了,指著那輛車對孔繁道:“總經理,你看,蓮花跑車!好帥啊!”
“你喜歡?”他嘴角微微勾起,眼神並沒有去看那輛車,隻是看著眼前這個異常興奮的女孩子。這丫頭看見他都沒這麼興奮,敢情他孔繁還比不過一輛車?嗯,他改天得想辦法把那人的車給……要是現在的妞兒都像她這樣,隻認車不認人,他就完蛋了。
“嗯。”她覺得這車太帥了——銀灰色的蓮花跑車,還是新款!她上次偶然在孔薇的一本雜誌上看到過這款車,價錢得七位數,而且在國內暫時還買不到。現在奔馳、寶馬滿天飛,太俗了,還是蓮花好。
他沒說話,隻是轉頭向那輛車走去,然後熟練地拉開後車門坐了進去,衝還在傻樂的她喊道:“還不過來!”
小瑜又驚呆了。她走過去,摸了摸舒服柔軟的沙發座位,又看了看孔繁和那位司機:“總經理,這車是你的?”
“不是。”
小瑜好像鬆了一口氣,拍了拍驚嚇過度的小心髒說:“這才正常。你要是有這車,你得貪汙了職員們多少血汗錢。”
孔繁的臉微微僵硬了一下,她不是以為他開公司隻能買個車而已吧?那樣的話,他還開個屁!如果她知道他的年收入,會不會直接叫他周扒皮?
坐在駕駛座的人有異議了:“你是說,有這輛車的人就是貪汙犯?”
“不是,我是說有這輛車的人,一是有錢,二是有本事。”她腦筋轉得很快的,心下暗暗想:“難道他才是車主?自己坐在人家車上,還是要小心點兒好。”若是從這麼好的車上被扔下去,她會很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