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過無痕,這個女人的出現沒人再在意。
而此刻,不遠處的紅樹林海邊,卻落下一個人的身影。
工作日,加上天氣又這麼熱,幾乎沒有人會傻到在這邊閑逛。值班的保安人員也窩在陰涼處打著盹休息。
一陣轟隆的地鐵經過,他們也隻是迷蒙地睜了下眼,隨後又睡去。
橋墩下,女人發呆地坐著,眼神很空洞地看著眼前這片湛藍的海,時不時還傻笑。她穿得很厚,似乎麻木到不知冷熱。
等坐到下午,眼瞧著保安拿著大喇叭過來,瘋地一般又逃開。
這行為,實在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另一頭。
臨近傍晚下班時,空氣中也稍稍涼爽些。
傻狗酣睡了整整一下午,這會兒精神勁十足得很,飯苗牽著它,準備去附近的海邊公園晃一圈。
“走,瓜瓜。”
傻狗聽了反應了一下,睜著無辜的眼看著她。“是在喊你呀。”
這才屁顛屁顛跟上。
瓜瓜這兩個字總比傻狗好聽。
飯苗在西城讀大學時,學了很多當地的方言,瓜慫就是形容一個人很傻很笨。但其實,傻狗還是很聰明的,瓜瓜算是她給它的愛稱。
夕陽下,一人一狗歡快地前行,漫步落下的影子拉得老長。
後邊一輛銀灰色汽車內。某人驚訝問道,“閻朔,那不是你家傻狗嗎?”
“嗯。”男人淡淡出聲。
談令不信邪又探出頭看去,看見一個女生蹲下來跟傻狗說些什麼,開心極了。“不是,兄弟,你什麼時候喊了個小妹妹幫你看狗?”
“我上次都說借你傻狗出去約會一下,你都不肯。”
閻朔沒搭話,突然啟動了車,停在了那一人一狗旁邊。
飯苗擦了把額頭的汗,臉上的笑意都還沒落下,隻見一輛車停在麵前,突然刷地一下開了窗。
一枚鑰匙扔了出來,傻狗蹭地一下跳起,張口咬住。
“晚上幫我送它回家。”
閻朔說完這句,就踩油門離開,留下飯苗在風中淩亂。
傻狗熱情地湊過來,舌頭卷起鑰匙遞給她。
這真的是,主人和狗子一個脾性。
她都沒答應。
車內。
談令死盯著某人。
“你有病啊?”閻朔冷不丁來這麼一句,似乎是被看得不耐煩了。
“我說,你才有病吧。”談令幸災樂禍地笑笑,“哎呀,沒想到,你竟然把家鑰匙給了一個女人,哦不,”談令想起那單薄的小身材,“是個小女生。皮膚好白啊,幹幹淨淨的,多大了啊?”
“你什麼時候喜歡這種類型了?快說說什麼情況?”
“談總,”閻朔涼涼的看了眼,“你真閑,有時間的話可以去拍個電視劇。就您這想象力,不當編劇可惜了。”
談令可不氣,一隻手勾在閻朔肩膀上,歎息道:“閻朔哥哥,難怪你找不到女朋友,老陰陽怪氣,嘴真毒,哈哈哈哈。”
“……”閻朔抿了抿嘴,無言以對。
傻狗那笑得不要錢的樣子又蹦躂在腦海裏。
她和它,一人一狗倒是玩得開心。
平日裏,見他就是一副冷臉樣子,客客氣氣,恨不得離十丈遠。
看見她對著傻狗笑,突然感覺好刺眼是怎麼回事?
……
車很快停在了一處郊區。
正是當日吉普車落水的地方。
看起來像個水庫,前麵不遠處還有幾個釣魚佬搭著帳篷,估計要在這邊熬個通宵。
“上次你讓我調的監控出來了,車落水的一瞬間,刹車失靈不受控製。”
“你的車是不是有人動了點手腳?”
閻朔眼神晦暗,似乎已經猜到。
“兄弟,看來這次是衝你命來的。”談令踢了踢腳下的沙石,“不過東子也是命大,好巧不巧偷了你的車,沒把命丟了算走了大運。”
“除了他,誰還會要我命?”閻朔冷冷開口,似是不甘。
“你說北城的人?”談令大驚,虎毒還不食子,不可能事情做得這麼絕?
“那你是怎麼打算?”
“隨他去。”
回去的路上一路沉默。
談令坐在副駕駛上,周圍的氣壓很低。“你慢點開,我可不想撞車去蹲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