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原諒我,潔癖,潔癖。”
飯苗被這動作逗樂,不禁莞爾一笑。她抬頭,看向前廳,那個身影背對著她,好像越看越順眼了些。
“李哥,要不你去對麵小超市買點日用品,我等下帶她去洗個澡。”
李目激動地點著頭,“哎呀,飯同學,謝謝你。”
“沒事。”
李目一走,飯苗忘記提一個事兒。
他這小姑姑,好像隻是間歇性地精神不正常,昨天來借水喝時,不像是現在的癡傻模樣。
不過轉念一想,不說也罷,下午去醫院檢查就知。
二樓淋浴間很寬敞。
容納兩人完全沒問題。飯苗取來李目買的東西,看了眼,T恤日用品都有。
女人此刻很平靜,癡傻的眼神似乎又慢慢聚焦。
飯苗幫她簡單洗了洗,毛巾擦到肚子這塊兒時,頓了頓。這個小姑姑的身材很瘦,怎麼肚子看起來像是懷孕的模樣?
她不是沒看過新聞報道,流浪女被侵犯的例子數不勝數。
眼下這般情況,也惹得飯苗好奇,這個女人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盯著這位小姑姑,試探性地問道,“你現在記得你是誰嗎?”沒有等到回應,女人隻是溫溫柔柔地看著她,笑了笑。
飯苗牽著她下樓,一步一步走得很慢,背對著往下走時,腳下一滑,撞了一個滿懷。
男人幾乎是以包裹住她背的姿勢,扶住了她。
“你很閑是嗎?”他一開口,那語氣,那口吻,飯苗閉著眼也知道是誰?話落,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也鬆開了。
“我請你來,不是專門照顧她的。”
飯苗麵露尷尬,這話確實是,給她發工資的人畢竟是閻朔。
“對不起,我馬上去做事。”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你放心,沒處理完的事,我會加班弄完。”飯苗搞不懂這人,他這脾性,比天氣還多變。總是副不耐煩,又惡狠狠的樣子,說著冷話,但又做著好事。
明明會給人住宿,又答應地不情不願。
明明人不壞,卻看起來生人勿近。
飯苗想,他不會是個悶騷吧?想到這兒,她忍不住嘴角勾起笑。卻好巧不巧,抬頭撞上那人幽深的眼,她像做賊般立馬躲開,裝作毫不在意。
“笑什麼?”
飯苗無辜地看過來,“沒有啊。”
可男人高得卻像一堵牆般,杵在這兒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明天跟我出趟外勤。”
“去哪?”
男人睨了眼她,“問這麼多幹嘛?”隨後似乎想到什麼,挑著眉說,“放心,不會賣掉你。”
飯苗滿頭黑線,真當她是三歲小學生嗎?
“那除了我和你,還有誰去?”
“它。”閻朔輕抬了下下巴,此時瓜大俠正悠閑地窩在狗窩裏吃東西。似乎是注意到二人投來的目光,蹭地一下抬起腦袋,呆愣了幾秒,又繼續嚼著嘴裏的東西,那模樣真的好傻好呆呀。
“行吧。”
李目此時走了過來,“朔哥,那我就先帶我小姑過去了。”
“嗯。”
上午這一段小插曲過去,把大夥兒都折騰地夠嗆。
中午午休時,就連邊牧也睡得死沉死沉,還不時打起呼嚕來。調整好睡覺姿勢後,那呼嚕聲才停止。
飯苗昨日本就熬了夜,加上早上6點不到就醒來。這會兒趴在櫃台上,很快睡去。不睡還好,一睡就做夢,一做夢就如同進入異世界般,又和上次的情境串聯起來。
她跌落懸崖,天空也下起了雨,雨點越來越大,空氣中的氧氣也愈加稀薄。她想要大口喘息,可視線也逐漸變得模糊。
懸崖下柔軟的草地,瞬間被大水淹沒,成了一片黑壓壓的海。
她就這麼絕望而又無助地,看著自己不斷往深淵墜落。
周圍包裹著漆黑與寒冷,可下一秒,一道熾熱的光落在臉上。
她再次驀地驚醒。
眼睛因為久睡,迷蒙了幾秒才完全睜開。
額頭上密布著汗珠,她晃了晃神,這才看向大門口。
原來是閻朔和黃毛把卷閘門打開了。外頭的日光透進來,室內溫度也跟著上升。
“來,來,來!”
“咱哥請喝飲料。”
飯苗接過一瓶,愣愣地貼到臉上,瞬間人也清醒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