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大俠來這邊,應該才叫是徹底解放天性。
狗生實在是調皮,可憐巴巴地望向她倆。
飯苗慢慢走過去,也不嫌棄,抱著泥腿子一把扯出來。
可能是用力過猛,抱著傻狗的身子止不住往後仰。“啊!”本以為會要摔進泥地裏,卻沒想下一秒,她的後衣領被死死扯住,閻朔連人帶狗,一並摟進懷裏。
田埂上落下一串深深的泥印子。
飯苗喘息著,後背,全身一陣發熱,心也跟著猛地跳動。等站好,才緩過神來。
“嘖。”男人搖著頭,用一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眼神看著她。
飯苗已經夠狼狽。
白色T恤髒了,手上也全是泥巴。長發亂糟糟地,披散在身上,真如她媽所言,大熱天的好像一床棉被披在頭上。黏糊糊地纏在後脖頸,好難受。
平時也沒見她這麼嬌氣,這會兒怎麼苦著個臉?
“哎,發什麼呆呢?”
“還走不走?”
飯苗忍著,沉默地點了點頭。可是她走得極慢,某人似是不耐煩,轉身靠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手很修長,但是力氣卻沒輕沒重。
飯苗細白的手腕處,很快便留下一處紅色的指痕。
“到了。”
生鏽的鐵門,一推就開,前院不大,地上還曬著一些蘿卜幹。
飯苗前腳才踏進去,耳邊瘋了似地響起一陣此起彼伏的狗叫聲,由遠及近,她猜不透數量,或許有十隻,不,是50隻。那聲音越來越瘋狂,好像立馬就要衝破出來。
某人淡定得很,似乎習以為常。
“你小子,這麼久才來看我?”屋內走出一個人,年紀很大,卻很有精氣神,她看向飯苗,“這位是?”
“我朋友。”閻朔笑著解釋,眼神瞥向她。
飯苗有些拘謹,上前打了聲招呼,“阿姨你好,叫我小飯就行。”
“你好,小姑娘,”女人挪開位置,“來,快進來坐。”
“歡姨,你腿好些沒?”
“傷筋動骨一百天,”女人笑眯眯地說著,眼神卻在飯苗身上流轉,“也好得差不多了。”或許是狗叫聲太鬧騰,歡姨朝裏屋喊了下,聲音這才停息。
“這些小家夥啊,應該是聞到陌生氣味,才反應這麼敏感。”女人感歎,“它們啊,沒人領,沒人要,也沒你家傻狗聰明聽話。”
提到傻狗,它今日似乎氣勢弱了點,窩在地上,自顧自地舔著腳。
飯苗安靜喝著水,不明白今日來做什麼。可下一秒,轉頭就聽見男人說,“我們特地過來幫你,今天你可得歇會兒。”
歡姨拍了拍手,開心極了,“小閻,“你歡姨我可不會跟你客氣。”她笑眯眯看向飯苗,貼心詢問道,“小飯,你是不怕狗的吧?”
她搖了搖頭,不明白歡姨為何這樣問,“我…不怕的。”話落,女人滿意地點頭,“這樣啊,那跟我來。”
後院空曠曠的,是天然生長的草地,草芽發的很短,有的似乎全部被踩踏平了。瓜大俠撒了歡,在偌大的草地上打滾蹦躂。
飯苗跟在閻朔身旁,總感覺有些不安,她拉了拉某人的衣角,“這裏的狗應該不咬人吧?”
閻朔偏頭,唇角噙著笑,“不咬人,就是…活潑了點。”
“是這樣子?”她半信半疑,嘴裏卻說著,“那就好。”
二人悄悄說話的模樣,引得歡姨偷瞄了好幾眼,閻朔這小子,還從來沒帶過“朋友”過來。
“來,把這個穿上,免得弄髒衣服。”歡姨熱心腸地遞過兩件粉色圍裙,飯苗接過,很快就係上。
“你怎麼不穿?”
男人冷冷睨了眼,“你說呢?”他甩手將圍裙扔在一旁晾衣杆上,十分不情願。飯苗憋著笑,想著要是那芭比粉色,穿在他身上,會有多逗?
“你倆把這個喂給它們吃,等吃完後再清理一下草坪就收工。”
飯苗揭開袋子,裏麵裝得是愛心人士捐贈過來的狗飼料,根本提不動,隻能拖著喂給小狗們。
歡姨見飯苗動作,立馬阻止,“不用搬來搬去這麼麻煩,我這就去把它們放出來。”
“好。”
”瓜瓜,來吃好吃的。”飯苗扔了一把狗糧給瓜大俠,起身時,見到了一幕令她終身難忘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