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苗不自覺地又想起昨晚的荒唐事。
她在閻朔麵前發了酒瘋,那晚在沙灘上,她自己意識也不大清楚,等再次醒來就是在店裏。
她好像記得,自己喊了梁昱的名字,然後…被人親了…不是,還是說她親了別人?飯苗摸了下唇,忽地又跟觸電般放下。
腦中似乎才意識到一件事——
昨晚那片沙灘上,除了閻朔,沒有別人。
她下意識地看向走在自己旁邊的男人,極其不自在…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看什麼?”閻朔側頭,眉眼冷峻地看了眼她。
她有些不自在,腳下的動作也停下。
“昨晚,我是不是說什麼胡話了?”
飯苗額頭沁著一層薄汗,兩側光潔的臉頰處也黏了一些碎發。
閻朔轉身,低頭看向她。
“嗬。”他忽然有些嘲諷,“也就是個酒瘋子,喜歡別人不敢說,光躲著自己一個人哭。”
飯苗聽到這些,噌地一下,想找個洞鑽進去。“我——”她支支吾吾的,說不全話。
“上次那個男的,就他吧?”
“梁昱。”男人立在夕陽下,漫不經心地說出這個陌生的名字。
她沒想到閻朔這麼直白,自己如同被戳破秘密般,全然不知所措。
“你…你怎麼知道?”
他嗤笑著,回憶起昨晚,語氣嘲諷,“你自己親口說的,又是生日快樂,又是祝福。”男人瞥向她,“飯苗,你昨晚還真讓我大開眼界。”
好吧,她已經無地自容了。
梁昱,梁昱,男人聽到這兩個字就覺得刺耳。
飯苗不自在地偏頭,聲音如細蚊一般,喃喃道,“昨晚,我是不是親你了?”
還不等男人回話。
就聽見她說,“我不是故意的。”那決絕的樣子,是一點關係也不想跟他拉扯上。
“哦。”他挑著眉,語氣隨意,“對,你不是故意的。也就是拉著我,抱著我,親了很久。”
“你胡說!”飯苗簡直不敢想象那畫麵,她步子挪遠了點,“我怎麼可能?我喜歡的是——”男人眼中的神色一暗,似乎很煩聽到那名字。
她看向對麵站著的男人,忽感自己是不是後知後覺。
“你是不是喜歡我?”
傻狗此時叫了一聲,似乎是在回答她的問題。
閻朔看向她,眼中意味不明,他沒有回答。
飯苗繼續道,“如果我親你,你為什麼不拒絕?”那語氣很輕,又帶些倔強。
“怎麼?”男人繼續靠近,似笑非笑,“難道我說喜歡你,你就會回應我?”他看著她,沒有一絲閃躲,飯苗心都漏跳了一拍。
閻朔突然一把扯過,嬌小的身體就這樣撞進人懷裏。耳邊響起那道戲謔的聲音,“飯苗,你昨晚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得確實是有點可憐。你都這樣問我了,那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你。”
她猛地彈開,“你答應什麼?”
他拍了下飯苗頭頂,“當然是答應和你在一起。”
飯苗腦袋裏像炸了煙花,閻朔和她?
“懵了是吧?”他繼續靠近,眼神中的侵略感不容忽視,“飯苗,如果我喜歡一個人,我絕不像你這麼慫。”
他的聲音很冷,卻很堅定。飯苗看著他那深邃的眼,忽然有些看不清這個人。不,她好像一直也不太了解他。
可是,她的心跳地很快,一種炙熱感漫延在全身,是她不曾經曆的,眼前的男人,跟梁昱完全不同。
她結結巴巴說出未曾開口的話,“所以…你喜歡我?”
男人輕笑著,牽著傻狗走了。熱風中,隻淡淡留下他的一句話。
“你猜。”
飯苗像個木墩子立在紅樹林海邊。
其實,她不用猜,也知道了。
她獨自一人走了回去,這段路不長,她好似走了半個世紀。
深夜的淩晨,海風微涼。
458號汽修店二層樓上,男人沒開風扇,海風呼呼從窗戶口鑽進來。李目輾轉反側,腦中想著小姑姑的事,一直沒睡著。
風很大,房間裏連個母蚊子也沒有。他擦了擦鼻子,疑惑地自說自話,“沒點蚊香啊,咋一股燒焦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