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了搖頭說:“如果你是負擔,我願意一輩子都這麼抱著你,雖然我看不見你老去,我怕我老的時候會嚇著你。”
我便微微一笑說:“一個人外在的老不可怕,可怕的是心老。”
“那你看看我的心有多大的年紀?”吳起說著將我的手貼在他的心口上,我摸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說:“和我差不多”。
吳起似乎受到了我的鼓勵,然後轉身看著所有的士兵說:“天黑之前我們必須要達到山頂。”
接著又開始抱著我前行,途中我聞到了一股梅花的香味,吳起可能第一次聞到,我仔細一看在一個陡峭的山壁上麵果然有一束梅花,周圍什麼也沒有我指著梅花說:“吳起,你看……”
吳起把目光看了過去,這時我昂著頭看著他的臉時,他臉上露出一絲喜悅,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他很快將我放在地上,然後就朝著那峭壁上爬去,雙手幾次都從上麵劃了下來,我看了很是擔心,但是他就像一個孩子一樣,跑上去給我摘了一大束的梅花,我承認不敢在任何一個時代,女人都會被花所吸引,甚至會被花打動。
吳起很快將那束花遞到我手中說:“這花兒真漂亮,我覺得很適合你。”
我接過花看著吳起說:“謝謝。”
吳起突然變的有些不好意思,而我隻能這麼說,在二十二世紀的時候,地產大亨的風華就曾經送給我鮮花,那是999朵玫瑰,當時我感動之下就答應嫁給他,後來的事讓我很苦惱和傷感,但是我看著這種梅花的時候,我感覺裏麵有一種品格,那就是孤獨和驕傲,在風中隨風擺動的時候,還是那麼自然和微笑,即使沒有人欣賞也要把花開帶給那些意誌堅強的人。
“鬱兒,不用謝,隻要你喜歡就好。”吳起說著接著抱著我,我聞著花香慢慢的睡著了,但是我的手一直都緊緊握著梅花,我知道這束花來之不易,是吳起冒著險幫我采摘而來的。沒想到一不小心我就入夢了,夢到我們所有的人迷路了,夢到吳起那張從未有過絕望的臉。
“將軍,前方的山很高,有些士兵都已經發起牢騷來了。”我聽到有人在耳邊這麼說,然後睜開眼睛看去,原來我們已經到達了山頂。看著遠處連綿不盡的山脈,那一刻不光是我絕望了,而我在看了看山下的楚兵,他們一定做夢也沒有想到這裏會出現這種情況。他們一定在想前麵一定會有人家,但是錯了跟本就沒有人家,還是永無止盡的山脈。
寒冷,饑餓,勞累寫滿每一個楚兵的臉上。
吳起沒有說話隻是揮揮手那名士兵便退了下去,他歎了口氣說:“堅持未必會有結果,我們連目標都不清楚就拚命前行,你不覺有些悲劇嗎?”
這時我知道吳起是最為絕望的一個,而這時又有士兵前來報告:“將軍,有士兵已經凍疆了……”
我把目光看了下去,有很多楚兵都已經倒在地上,軍隊東倒西歪的,此時我有一個想法,不能退縮,不能走回頭路,隻有前進才是唯一辦法。這時我看著吳起說:“我的木琴呢,我要彈奏一曲?”
記得我的丫鬟小青在臨行時告訴我在途中可以振士氣,到了這時候也正是我需要表現的時候,我雖為一個弱女子但是我也有活下去我堅持下去的力量以及勇氣。吳起命人把我的木琴送來,這時候我便雙腿盤座在山頂上,接著拂弄了一下琴弦。
我便彈奏了一曲,這曲子是我自已編寫的,大概的意思就是要堅持,不要絕望,在彈奏的同時我伴奏唱了起來:“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俏也不爭春,隻把春來報”。
我唱了大概有十分鍾,我的琴聲在山間回轉,雪花落的更狂,我竟然完全忘記了寒冷,這抬頭看向吳起的時候,他在笑。一種怪怪的笑意。
我在看向十萬楚軍的時候,他們已經站的筆直,如同剛剛集合時一樣,那麼精神,如同神兵一般。
吳起便說:“鬱兒,你這曲子叫什麼名字?”
我這時示意吳起過來扶我,他抱著我時,我才說:“這一曲叫長歌行。”
“真是太好了,好一句飛雪迎春到。”接著吳起轉身看著眾將士說:“冬天都來了,春天很快就到來,將士們等我們回到楚國一定與親人,朋友,相聚。我們是為祖國而努力奮鬥。”
“為祖國奮鬥。前進前進前進。”楚兵的士氣渾然忘我,吳起抱著我就開始下山,一直朝著前麵的陡峭的山壁滑下。
身後的士兵如同萬馬奔騰之勢,整整齊齊的從山頂慢慢走下來,沒有人抱怨,也沒有說餓,大家一邊走一邊喊著口號,我想前麵應該不會在出現相同的山脈了吧。
經過一夜的堅持,我們再度來到一個山頂,吳起有些累了,我便讓他放我下來,他說:“不,我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