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曾經。
合上雜誌，龍宣豫抿起薄唇，釋然的笑。伸手把月芽兒的相片擺正，讓那個笨笨呆呆的丫頭每天出現在他的視線中，陪他度過春夏秋冬。
“小豫豫本小姐來也哈哈哈哈……啊！誰？！哪個混蛋丟的香蕉皮！”
龍宣豫頭痛：“整個五十六樓就你、我，和一個保潔人員，還會有誰亂丟香蕉皮！”
“啊？這樣啊……恩，我知道了！原來是——那個可惡的保潔人員！”
龍宣豫：“……”
他其實最想說的是：丟了你手上的香蕉再質疑別人好不好！
“小豫豫人家一解放就坐飛機來找你了也！”藍月牙粉蝴蝶一般飛了進來，咚的把自己丟進沙發，然後對著手指，努力用大眼睛傳達自己的“潛意思”。
“恩，考得怎麼樣？”
這話一問，藍月牙立刻小臉白了，烏黑的眼珠骨碌碌四處轉著，就是不敢看他，人坐在沙發上，兩隻腿蕩啊蕩的：“這個嘛……你也知道，今年教育局抽查，咳恩，期末考試題目自然就比較難……”
“所以不及格式理所應當的？”龍宣豫挑眉。
“這個……不應當！”一看龍宣豫拿出尺子了，月芽兒馬上大叫。見龍宣豫臉色稍緩，她才屁顛顛的添了句：“不應當，就是有些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的不及格……
龍宣豫嘴角抽了抽，努力抑製下拍死她的衝動，恨鐵不成鋼的站起身：“我去給你買早餐！”
“嗯嗯！要KFC新出來的那個……”
“盡吃垃圾食品，長成豬！”
罵歸罵，龍宣豫還是進了電梯直達一樓。
一出電梯，大廳所有的談話全部消了聲，無數花癡的目光追隨著總裁大人的步伐移動。
黑亮的長發隨意捆紮在胸前，斯文的金絲邊眼鏡添了幾分儒雅，絲毫沒有商人的狡詐氣息，一身黑色阿曼尼西裝勾勒了他的身價和成就。
龍宣豫快步走出蒼穹集團，往馬路對麵的KFC走去。身後一陣竊竊的議論聲傳來，他無奈歎息，明天又要被媒體轟炸了。蒼穹集團總裁去KFC為一個小女孩買早點？多火爆的新聞啊！
算了，早點習慣也好。反正遲早都要成為這小丫頭的專屬奴隸。
站在人行道上等綠燈，龍宣豫忽然一抬頭，愣住了。
身形修長，短發齊耳，清眉鳳目，俊美溫雅，和煦的笑容始終掛在唇邊，那雙流光奕奕、永遠閃著溫和的眼睛——
“皇兄！”
龍宣豫抬腳就往對麵跑，卻被乍然響起的汽笛聲阻退了腳步。長長的二十一路公車開過，龍宣豫再去尋找龍宣墨的時候，卻隻看到兩個攬腰走遠的背影。
看他們說說笑笑的走遠，龍宣豫猛然意識到，這是二十一世紀了！從前的那個龍宣墨，早已經不存在了吧！這個龍宣墨……
龍宣豫凝目看向那個攬著龍宣墨的高個子男人，隻有高高大大的背影。那個背影他認得，是侍墨。
看著他們走遠的方向，龍宣豫淡淡的笑。他們此刻，才是幸福的吧？
“擾亂交通秩序，就算是蒼穹總裁也不行，罰款五十！”
龍宣豫一愣，僵硬的轉頭看著身後身穿交警製服的人。劍眉星目，古銅色剛毅的臉龐，緊抿的薄唇，不是侍豫是誰！
微笑著抬起頭，冬天的梧桐樹上飄下最後一枚落葉，溫暖的陽光一片。
這個冬天，其實不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