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興龍把晚間巡哨的將官安排得明明白白,中軍一一記錄在牌,相繼發了下去。
胡大力得了中軍牌牒,自然應命,傳令帳下兵馬好生睡覺,卯時好巡哨去。
話說關外,徐揚與別將劉端坐在一鬆林樹腳,不時的盯著關牆看。
“我說徐哥,你說的信號咋一直未現,咱們可別被那什麼姓胡的誆了?”
劉端久久未見關上的反應,心中急得一批。
徐揚心裏其實也挺著急,但此時卻不得不強作鎮靜:
“端兒哪!沉住氣,就算那將誆我,好歹也得試一試對不?萬一是真的呢?”
劉端撇撇嘴,扯下一根鬆枝,一根一根的往下拔鬆針。
“端兒,要不你睡會兒,哥先守著,有情況再叫你。”
徐揚感覺到劉端的情緒,輕聲說。
“算了。”
黑暗中劉端搖頭:“白天你都打了一仗了,比我更乏,還是你先睡吧,待會兒我叫你。”
“好吧!”
徐揚也沒再爭,隻是黑夜中劉端也看不到他究竟睡著沒睡著。
關牆之上,一隊隊巡哨軍將走過,燈籠之下,影影綽綽。
子時悄然而去,醜時靜靜流過,寅時漸漸漏完。
“徐揚,看,關上晃動的,是不是你們約定的信號?”
徐揚睡夢之中,被輕輕拍醒。
“哎,別鬧,讓我睡會兒,嗯,你說啥,啊,將軍!”
徐揚大腦急速活機,不知啥時張家口已坐在他們身邊。
他朝關上一看,一盞燈籠正在畫圈,每隔幾息又畫三個圈。
“將軍,正是這個,待末將先進關去,喂,端兒,起來,行動了。”
他兩腳將同樣睡著了的劉端踹醒。
劉端同樣一陣迷糊,隨即也明白過來,慌忙向張家口告罪,起身抓了兵器,在徐揚的幾聲鷓鴣叫中快速向關門摸去。
他們靠近關門,卻見門已大開,胡大力全身披掛立在門口,見徐揚過來,揮揮手,吊橋輕輕的放了下來。
徐揚等提刀在手,輕捷跑過:
“大力哥,久等了。”
“賢弟,讓人守著關樓,其餘的跟我來。”
胡大力點點頭,提著斧子帶頭前走。
徐揚給劉端使個眼色,後者立馬帶了百餘軍士,去將關樓接管過來,然後雙手劃動手把,城外張家口見狀大喜,立刻催動兵馬,摸進關來。
話說那唐興龍看書半宿,也在靜聽關城動靜,卻是悄然無事,至後半夜,終覺有些困頓,就於署衙內室榻上小睡了片刻。
因為看書時不斷喝茶,沒睡多久就被尿給憋醒了,起來放水。
剛閉上眼睛享受最後三秒,就感到地麵有些震動。
“有情況!”
多年為將,唐興龍十分警覺,急忙跑出署衙來,卻見胡大力等一行急匆匆朝這邊過來。
“胡大力,你不在南關巡哨,到這裏來作甚,可有要事?”
唐興龍皺眉喝問,突見胡大力身後那將十分陌生,卻又有些眼熟,再一看,大驚:
“好你個胡大力,居然暗降叛軍,來人啊!”
他陡然想起,這不是白天跟胡大力對陣的敵軍小將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