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喜如釋重負,道:“奴才馬上去辦。”
數十將領將孟枝枝和贏破放倒在地,將他們牢牢看守住。
孟枝枝吃了一臉的土,麵色沉重道:“來的人可是淨念?”
無人回應她,那些將士麵如冷灰,站如樁,就像一個個傀儡般,隻聽命令行事。
孟枝枝心中覺得不妙,她警惕著這周圍的一舉一動。
贏破早已破口大罵,從小至上,罵了在場所有人數代祖宗,除了孟枝枝逃過了他的口。以此可想,小皇帝並不知情。他為魚肉,人為刀俎,才如此大怒。
錢喜聽得害怕,在他身前老老實實跪下,道:“陛下啊,奴才們都是為了你好,您現在中了邪,就讓道師給您驅驅邪,才能保您平安。”
贏破道:“驅你太爺的臊!你這蠢東西,腦子發了昏,快給孤鬆開!”
孟枝枝冷靜道:“錢公公,你為什麼會判斷我們中了邪?”
錢喜擦了擦額角的汗,道:“小貴人呐,奴才不是故意刁難您,你們殺了朝恩,奴才都知曉了。”
孟枝枝道:“朝恩不是我們殺的!”
此時,那蒼老的聲音又一次響起,語氣不屑道:“哼,邪物,你還敢騙人!人證在此,看你還怎麼狡辯!”
突然一具血人陡然出現在人們的視野裏,原本死去的朝恩如今像一具扭曲的玩偶,手腳被強行拚接起來,裂開的嘴像血盆大口,指著孟枝枝和贏破,道:“是、是……你、你們、殺……我。”
一滴血從他眼角滑落,如死魚一樣泛白的眼睛滿含怨氣地盯著他們。
錢喜嚇得躲到將士的身後,道:“仙師,快快驅邪罷!”他雙手合十,念著阿彌陀佛、觀音大士、如來佛祖……。
“眾人退下。”
那淨念道師一言既出,朝恩的屍體爆裂開來,化作一場血雨,淋了孟枝枝二人滿臉。
錢喜倉皇而逃,一眾將士從房間中退去。
大廳之上掛滿了黃靈寶幡,上麵用朱砂畫字,紅黃相間,房柱上還綁了五顏六色的道家法旗。
咚——咚——
木魚聲起,香爐飛煙。
兩道白布落下,遮住了她和贏破的眼睛。
隻聞腳步聲來,那步伐穩重有力。
孟枝枝此刻對贏破低語道:“我教你幾句咒術,我隻說一遍。”
她雙唇輕輕蠕動,細如蚊音。
大門此時被合上,那蒼老的聲音道:“你們就是贏氏子孫和孟氏女子?”
孟枝枝道:“裝什麼神仙?你如果真是修士,難道還不知道我們是不是邪物?”
淨念道師道:“牙尖嘴利。”
孟枝枝循聲,感覺到步伐落在了她的跟前。
她的下巴被人抬起,淨念道師道:“你的師父就是孟慕華?”
孟枝枝不耐地扯了扯下巴,道:“是又怎樣?”
淨念道師道:“我見過你師父,她一介散修,躲藏到南元國,究竟有什麼意圖?”
孟枝枝嘴角一翹,道:“你猜啊。”
淨念道師隨手卸了她的下巴,孟枝枝吃痛。
他道:“你們大費周章想幫這鬼子脫身,他當不得這皇帝。”
孟枝枝忍著鄂下劇痛,道:“千年仙誓,贏氏子孫代代為皇。你們這麼久不想殺他,就是怕仙門找上門來,你道行不低,殺了他,仙誓一動,難道不怕千霄宮的人立馬趕來?”
千霄宮是如今第一仙門,千霄宮中有七座主峰,掌管各峰的七位峰主每個人都德高望重。幾乎所有仙門都以千霄宮為首是瞻,千年過去,仙門聚散有往,唯獨千霄宮屹立不倒,可想而知這遺傳千年的仙脈該有多麼強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