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馬爾巴士提前做了準備,否則祂們可能無法從精靈始祖地順利地連接到任何位麵。
在無限試煉中,薩米基納的身影淩空而立,周身被混沌之氣環繞,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此時,阿蒙的身影突然顯現,祂勾起嘴角,向薩米基納發出挑戰:“四哥,準備好和我打一場了嗎?”
薩米基納麵無表情地注視著阿蒙,平靜地回應道:“好。”
隨著祂話音的落下,無限試煉中突然爆發出驚人的能量波動,嚇到了不少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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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大陸海岸邊。
“祂出來了。”
“誰?”
“我的父。”
阿諾羅看著天空,眼中倒映了一片藍,祂仿佛想到了什麼好事,唇線緩緩上揚。
“之前察覺不到祂的視線,我還以為祂轉性了,今天才終於確信祂是被困住了。”
“被誰?”
“被全知全能的阿加雷斯。”
阿諾羅的語氣頗有幾l分痛快。
變化之神內心震驚,隨後掃了阿諾羅一眼,“上次我問你的問題還沒有回答。”
“你問了什麼?”
阿諾羅轉頭。
“……造物神的目的。”
“為什麼你會認為祂有目的?”
阿諾羅居然反問。
變化之神蹙眉:“難道沒有?”
阿諾羅:“祂作為造物者,創造了這個世界,那麼接下來該做的是什麼?當然是維持這個世界的穩定,也就是說,所有威脅穩定的存在,比如我,都是該鎮壓的。”
“……是嗎。”
“祂不會主動做什麼,除非哪裏出現了威脅穩定的因素,這麼說吧,這片宇宙都是祂的盆景,你會放過威脅盆景的害蟲嗎?”
“原來如此。所以祂現在是要……”
“當然是鎮壓最大的不穩定因素。”
阿諾羅笑笑道:“但不是我。”
變化之神盯著阿諾羅,“所以你現在就等著祂們雙方起衝突,然後坐收漁利嗎。”
“哈哈。”
阿諾羅搖了搖頭,隨即笑得直捂肚子。
變化之神臉色頓黑。
阿諾羅看著起伏的海浪,聲音忽然低沉,“我所希望的是毀滅,最幹淨,最徹底的毀滅,你說祂們的輸贏能夠實現我的目的嗎?”
祂斜眼盯著變化之神。
變化之神不喜歡猜謎,但是回答了。
“造物神肯定不會滅你,至於祂們會不會,我認為不會,祂們都以為看出了你的目的,不可能讓你如願,而看上去你搞這麼大事,最終隻是給你的父添了一點小麻煩。”
阿諾羅哽住,“你說話真是不客氣。”
“事實如此。”
“是又怎麼樣,延續之前的路全是失敗,那我寄希望於未知,有什麼不對?”
說著,阿諾羅愈發篤定,“我的父容不下那個人,因為那個人造出了魔神巴爾、全知全能的阿加雷斯,然而我的父存在這麼久,都沒能造出那麼特殊的存在。”
變化之神沉默,“聽起來是狹窄的妒忌心。”
“但是妒忌不就那樣嗎,誰說造物神不能妒忌?所有神,包括情感之神自己,都在情感的權能之下。”
阿諾羅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透露出深層的悲哀。
“……”
變化之神大概知道阿諾羅想表達的意思。
情感不應該高於創造,為什麼能夠影響創造?因為創造需要情感,情感是克服虛無的必需品。
造物由簡單到複雜,越發展越複雜,存在越久,與其他存在產生的關係越多,其他東西未必能沉澱下來,但是情感必然會沉澱。
在一些虛構的世界裏,神性被認為是絕對理性的,但是在祂們這片宇宙裏,神性伴隨著歲月沉澱的情感。
神
本身沒有重量,但神總會有重量,情感的重量。
阿諾羅道:“以我對我父的了解,他現在肯定對阿加雷斯的所作所為感到極度的憤怒。”
變化之神注視著前方,緩緩道:“的確,無論是誰,都不願被他人操控,尤其是那些至高無上的存在。但是祂派出死亡與寂靜已經失敗了,祂還能做什麼?”
“派出死亡與寂靜,應該是因為祂當時隻能控製這兩隻吧。祂的造物很多,光第一梯隊就有成千上萬。祂們來這裏要時間,但是應該用不了多久。”
阿諾羅對造物神的情況如數家珍。
變化之神眼神凝重:“會是有史以來最激烈的宇宙戰爭嗎。”
“會吧,你要站在哪邊?”
“中立。”
“變化之神不變化,沒什麼意思。”
“……”
“看著吧。說不定會等來一個意外的真相。”
阿諾羅緩緩站起,拍了拍身上的沙礫。
與此同時,祂頭頂的天空鬥轉星移,整片宇宙瞬息萬變。
一切都仿佛被加速了,但是提速之中透露著混亂。
好像什麼人憤怒地掀翻了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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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亞空間的偏遠地。
“巴巴托斯,聽到我的聲音沒有?”
“巴巴托斯,我在這裏!”
巴欽焦急地呼喊了數百遍,巴巴托斯都沒有回應。
情況不對幾l乎寫在了明麵上。
華利弗出現在祂身邊,沉聲安慰道:“先別急,保持冷靜。”
“巴巴托斯的權能可以連接萬物,理論上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能立刻脫身。”巴欽低頭沉思,轉頭對華利弗道:“上次祂讓混沌之神困住了,這次……”
“相信巴巴托斯,也相信西迪。”
華利弗淡淡道:“四哥那邊說造物神已經出來了,那件事都在阿加雷斯的預料之中,那麼我們就不用著急,做我們能做的就好,告訴我怎麼幫你吧?”
巴欽看著華利弗的眼睛,然後點了點頭。
“這片區域我已經找過了,就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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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l乎也是同時,夢境中的白色巨塔裏。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是幾l個月、幾l年、甚至是幾l十年。
修斯有時思考,有時發呆。不知不覺間,他讀遍了整座塔中所有的書籍。
然而,當他翻閱完最後一頁時,心中卻湧現出一股難以言喻的空虛。於是,他離開了巨塔,在城市裏到處走動,開始了漫無目的的徒步之旅。
他的腳步踏遍了城市的每一個角落,好像在用行走的方式丈量著這片土地。然而,無論他走到哪裏,心中還是縈繞著一份空虛。
直到有一日,他來到了一處斜坡草地,抬頭仰望著天空,然後,他緩緩地躺在草地上,又是一片歲月靜好。
時間流逝了,卻好像沒有完全流逝。
“
……沒有頭緒。”
修斯越來越迷茫,內心反複想著一個問題,走自己的路,到底該怎麼走好?
話是這麼說,人又為什麼要走路?這又是很鑽牛角尖的問題。
修斯躺在草叢裏,目光定在天空,內心閃過無數畫麵,特別是回憶起了他家崽崽們的誕生時刻。
還記得,大崽巴爾誕生的時候隻有巴掌大,意識初醒,正辨識著周圍,柔軟的爪子在他的手掌上踩來踩去。
二崽誕生的那天他非常印象深刻,當時是在一個草原裏,天空罕見地看不見任何星辰,空闊卻又很明亮,隨後突然極光顯現,仿佛整個大地都在歌唱。
他剛抬起眼睛,阿加雷斯就誕生在了麵前。裹著銀光,一身神聖,每個小動作都讓人驚心動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