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男人卻再次淡淡的開了口,“我們之前隻是偶然遇到你摔在地上,並無惡意。”
她搖了搖頭,想說,“我知道。”
其實他不說,她也能感覺到是這樣的,隻不過她還是覺得這兩個男人好奇怪,他們明顯不是內監,又不是侍衛,卻住在皇宮,而且還是這種地方,不應該啊。
越看越覺得這兩個人的行為舉止好奇怪,雖然他們看著對她並無惡意的樣子,但是……想了想,靜和突然覺得有些害怕,畢竟這是晚上,而且這裏又是很冷僻的地方,況且這兩個男人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她出現在這裏,是不合適的,沒準等下會出什麼事。
想到這裏,靜和趕緊微微的點了點頭,算是表示感謝,就想趁著他們一個不注意,提著裙子就一路朝著之前相反的方向又小跑了起來。
男人側身低著頭跟獨眼男人輕聲吩咐著把她送出去一些,她應該比較容易找到路,結果話還沒說完,隻感覺旁邊一個影子閃過,等他明白過來一轉身,才發現她居然又跑開了。
看前麵的小人兒跑的那麼快,明顯的是把他們當成了壞人,男人無奈的搖了搖頭,雖然她這次方向是對了,但未必能順利出去,最後還是吩咐了巴圖去告訴她怎麼走到禦花園那邊去。
隻是在巴圖追上去後,男人的眼底倏然閃過一絲疑惑,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這個女人,她該不是就是那個陳國的啞巴公主吧?
而不久之後,兩個人的再次相遇,便證實了他的猜測。
雨夜中的燕國皇後裏,原本這時辰該是安靜的,可今夜,卻是到處燈火晃動,“皇後娘娘,您在哪裏?”的呼聲此起彼伏,甚至讓整個皇宮的人震驚的是,連皇上都親自冒雨出來尋人了。
其實,下午的時候,當看到梁全把她臨走前最後交給他的那張紙條時,蕭君軒都不知道該怎麼表達當時心裏的感覺,有點開心,卻又有點惱怒,開心的是滿意她終究還是學乖了,惱怒的是不悅他自己竟因為她而將這樣的小事大費周章。
所以,明知道她在外麵等著,他也沒開口讓他進來,而是故意讓她在外麵等,直到入夜時,他看外麵的雨下的不小,想著她還一直堅持在外麵等著,也淋得夠慘,便吩咐人去叫她進來。
卻不曾想,結果她已經離開了,他以為她是因為雨太大便回宮了,他還體諒她的身體受涼,就沒找她麻煩,還私下讓人去天牢放了薑毅他們。
可是現在大半夜的,鳳儀宮的宮人卻跑來告訴他,說她不知道哪兒去了,從乾清宮到鳳儀宮這一路上他們都找遍了,也不見人影。
蕭君軒還真不信,這麼大的雨,她一個大活人還能在皇宮中消失不成,定是這些宮人做事不盡心,等把人找到了,他一定把他們全斬了。
忍住想發火的衝動,蕭君軒冷聲吩咐了梁全帶人去找,而自己也沒閑著,帶著安德路他們出了乾清宮,如果說皇宮裏其它地方都找了,卻沒見著人,那她不是出事了,就是有可能迷了路,有個地方,還得他親自去。
正想著,蕭君軒一抬頭,就看見前麵不遠處好像跑過來一個人,看身形好像是個女人。
這條路是通往冷宮的,很是偏僻,並且他曾下令,宮人無旨不得隨意過來這邊,否則死罪,宮中的人都知道這條規矩。
蕭君軒仔細的看了看,才發現那個被雨水淋得像個落湯雞一樣的身影正是她,他猜得沒錯,她還真跑到這邊來了,二話不說的一把搶過了安德路手中的傘,便大步走了過去。
按照那個男人指引的路線,靜和雙手擋著頭頂,焦急的向前跑著,突然發現前麵好似有人過來,她下意識的抬頭想要看清楚是什麼人,結果卻被來人嚇得瞬間停住了腳步。
站在原地,靜和還沒來得及確認來人是否是自己眼花了看成了那個男人時,耳邊就突然傳來了一聲怒不可遏的咆哮聲,“你是傻瓜嗎,為什麼把自己搞成這樣?!”
那聲音就算在千裏之外,靜和覺得她也是可以辨認出來的,何況他已經到了自己跟前,不是他,還會是誰。
睜開已經哭紅的眼睛,她緩緩的抬起頭,看著這個突然出現,已經站在了自己麵前的男人,這一瞬間,她覺得那麼真實,又那麼虛幻。
難怪怎麼突然感覺像是沒下雨了,原來頭頂著多了一把棕色的大傘,而這傘竟是他為她而撐,他會如此好心,還真是讓她受寵若驚。
靜和用著無比複雜的眼神看向蕭君軒,被他突然那麼一吼,明明已經平複的眼淚,竟是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她滿含委屈的瞪著眼前這個她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的男人,抖著肩膀無助的抽泣了起來。
看著眼前這張楚楚可憐的小臉,蕭君軒這才發現,她的全身上下,就沒有一處是幹的,整個人就像是從水中爬出來的一般,水淋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