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在皇兄多次念叨這個人時,她也曾想過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男子,才能讓她那個才智過人,英俊瀟灑的皇兄都忍不住讚賞,卻沒想到,現如今,他竟在自己麵前了,她卻又不敢盡信。
這個男人,如今雖然看著有些潦倒,臉色更是不佳,整個人反而是一副柔弱的樣子,但笑起來時,卻給人很是親近和順的樣子,與蕭君軒的冷酷威嚴截然不同,這個男人給人的印象很好,讓人忍不住想要信任他,隻是,他一已死的太子,如隻因那次雨夜偶然相見,她必會不疑,可有了巧音這麼一出,他,真的可信嗎?
“公主想必已猜到在下的身份,隻不知,是否尚有疑慮需要在下解答?直接問出來便是。”蕭君寅看著她定定的看著自己,了然一笑,轉身走到一旁的矮幾前坐下,抬手如行雲流水般的開始泡起茶來,然後倒了一杯放在對麵,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靜和見狀,微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抬步走過去坐了下來,但並沒有抬手去端那杯茶,隻是安靜的坐著,反正她無法說話,也隻能聽著。
蕭君寅見狀,輕笑著開口緩緩道,“好歹那晚大雨,我也算是救了你一命,否則,你以為像你那樣亂闖進這邊來,那人的影衛發現會留下你的命,怎麼倒是覺得你不太信任在下呢。”
靜和在心裏輕歎一聲,雙手放於身前緊握在一起,自從猜到他身份至今,雖然她表麵上平靜,然心中早已波濤洶湧難平,她雖然敢猜測他的身份,但哪裏敢真的相信他就在這裏。
她聽說燕國先皇駕崩那夜,蕭君軒逼宮奪位,太子亦死於他手,如今看來,傳言並非全真,如此說來,這蕭君寅一直被軟禁在後宮之中呢,難怪薑毅哥哥說冷宮後麵,全是隱藏的高手,看來這些人就是為了囚禁他,而又不敢大張旗鼓的派士兵守衛,以免引起注意,真不知道蕭君軒此舉作何想,心中頓時感慨萬千。
“我一直擔心他野心太大,遲早會挑起燕國與其它諸國的戰事,如今看來,我的擔心沒有錯,他之野心,比我們之前預計的還要大!”見她蹙眉,猶自感慨,蕭君寅徑直開始切入正題。
靜和難掩驚訝,這個男人,被囚禁於此多年,能知道蕭君軒的行蹤不奇怪,否則,在這樣的嚴密監控下,自己也見不到他的,隻是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會跟自己開門見山的說話,難道,他不知道,她也是蕭君軒的女人嗎?
“你,也是不願意燕國挑起戰事麼?”猶豫了一下,靜和還是比劃著手語問道,她想,他選擇見自己,便是有話要跟自己說,而這房間裏就他們兩人,她剛剛特意四周留意了一下,並未準備的筆墨紙硯,他又知道自己是個啞巴,那是不是說他能看懂自己的手語?
果然,蕭君寅不出意外的看懂了她的意思,並斂下了神情,低聲道,“何止是不願?無論是燕國與哪開戰,對於百姓來說,都將是一場浩劫,燕國這些年在他的統治下,雖早已國富兵強,這足以讓燕國百姓太平生活,何必再興戰事,燕國若戰勝,戰敗國的百姓怕是苦不堪言,燕國若戰敗,那燕國百姓同樣是家破人亡!”
是啊,他說得沒錯,戰爭無勝負,就算勝了,那又能怎樣,依然避免不了傷亡,不是嗎?而戰敗,無非就是傷亡更大,國破家亡罷了!
“那你今日找我來,是為了他禦駕親征之事?”靜和知他應該也是性子豪爽之人,也就直接比劃著問道。
“正是!”蕭君寅點頭肯定了她的猜測,端起茶杯,慢悠悠的飲盡後,才再次平靜的緩緩道,“公主不惜以一己之力出使燕國和親,明知這是一條不歸路,依然無悔,想必也是不想陳國百姓受戰亂之苦,亡國之痛,現如今,他發兵陳國,不知公主又和打算?”
“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靜和眉頭緊皺,比劃著問道,她自然是真心希望各國都能和平共處,蕭君軒征伐天下之事能永遠不會來臨才好,可如今,她已顧不了那麼多了,隻求他不發兵陳國即可。
“聽說,陳國已經與齊國已結下援兵盟約,如今燕國襲陳,齊國早已派兵前往,燕陳兩國開戰,若陳國有齊國相助,不一定會戰敗於燕,不過戰場之事,瞬息萬變,勝算難料,何況蕭君軒尤善兵法!”
蕭君寅緩緩說道,“但是,隻要兩國一日尚未開戰,便都還有轉圜的餘地,公主便一日不能放棄,其實,在燕國朝堂上,也有不少人極力反對征伐陳國,奈何他並不聽勸,更是禦駕親征,現在隻有突然急事牽絆住他,讓他及時返回都城,方可阻止這場戰事,不知公主可願為此事略盡綿薄之力!”
他這話是何意,難道他是要借自己對蕭君軒做什麼嗎?可是蕭君軒現在已經走了半日了,還能有什麼事能讓他調轉馬頭的?
靜和心中疑惑著,但想起那****去禦書房一事,也就比劃著道,“我曾力勸他,可他震怒至極,隻差取我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