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霄和曹子阜同時聽到了極具穿透力的聲音,曹子阜心中知道他們勝了,所以,有了放下手的暗示,而蕭君霄卻因此突然不安起來。
“嘶溜……”蕭君霄的馬匹突然嘶鳴響起。
而幾乎同一時間,近百上千羽箭緊跟而來,射到了叛軍身上,頓時叛軍痛嘶,舉了武器跟包圍他們的人大廝打起來,有的卻很快便轟然倒地。
蕭君霄和他的心腹,皆麵露震驚之色,蕭君霄可是先皇曾經封的親王,就算謀反,那也要等到蕭君軒回來才能處決他,曹子阜一介朝臣,竟然毫不猶豫地下令讓人朝他們射劍,絲毫不擔心霄王會被誤傷,甚至致死。
“曹子阜,你敢讓人殺本王?”蕭君霄看著曹子阜,陰冷說道。
“霄王,在下勸你立即束手就擒,否則,你可以試一試?刀劍無眼,若是真的傷到了霄王殿下,想必皇上回來,亦不會怪罪。”
曹子阜沉下了聲音,說話冷漠無比,他的話音剛落時,蕭君霄已經看到周圍的人已再次拉弓對著他們放箭,哪怕是他身邊的人奮力反抗,但依然是大批人中箭倒地。
突然,一支羽箭從蕭君霄的頭頂擦著頭皮飛過,隨之緊接而來的,便是近百支奪命羽箭,他還來不及思索,匆忙抬起寶劍,奮力抵擋,可是,羽箭太密太猛,怎能悉數用劍擋去,很快他便身中一箭,且直接射中胸口,這是致命的一箭,讓他渾身一震,頓時停住了手中動作。
“皇兒——”
就在蕭君霄轟然倒地之際,隨著一聲女子驚呼,一道大紅色身影迅速閃了過來,一手扶住倒下去的蕭君霄,另一手揮劍擋箭。
而來者,正是蕭君霄的母妃,惠太妃。
曹子阜顯然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一幕發生,連忙抬手,箭雨驟停。
惠太妃一邊隨著蕭君霄倒地的身軀蹲下身子,一邊悲痛呼喊,“皇兒!皇兒!你怎樣了?啊?能聽到母妃說話嗎?是母妃來晚了。”
蕭君霄艱難地睜開雙眼,嘴唇哆嗦著,慢慢抬起右手,緊緊的抓住了惠太妃的胳膊,想要說什麼,可卻突然口吐鮮血,微動了幾下唇瓣,什麼話都未來得及說,右手便猛然垂下,雙目瞪得老大,顯然是死不瞑目。
“皇兒!”惠太妃驚叫著,一手摸到他鼻下,不禁悲聲大呼,“皇兒,你不能死,你死了,讓母妃可怎麼辦啊,你這是何苦呢,怎麼那麼傻啊,母妃早就勸過你,為何你就是不聽……”
惠太妃淒慘悲愴的哭聲讓周圍一切都靜止下來了一般,哭聲漸漸微弱時,她突然抬起頭看向曹子阜,淚流滿臉,聲音悲憤的怒聲道,“曹子阜,你……你大膽,竟然敢殺了我皇兒?蕭君軒呢,他是不是躲在暗處,讓他滾出來,他忘記了當年答應過本宮什麼嗎?”
曹子阜臉上毫無表情,隻是平靜的看向她,緩緩說道,“太妃,皇上早已猜到你並不知霄王一事,所以,如果霄王真謀反了,也不會牽連到太妃你的,還請太妃節哀順變,皇上禦駕親征,現在早已到了邊境,在下亦會將今日之事,細無巨細的上述皇上。”
說完,他便轉身對著身份的人吩咐了幾句善後的事宜,又對著那些被禦林軍全部圍困著的叛軍,大聲道,“霄王已死,逼宮謀反一事也算終了,皇上當初離開秦都時便有密旨,如若遇到謀逆大罪者,隻要主謀伏法,其它兵將皆可能是被蒙蔽了才犯下如此大罪,皇上皆可給你們一次機會!”
叛軍眾人一片愕然,他們沒想到的是,皇上明明在千裏之外,怎麼會有這樣的旨意,可丞相大人的樣子,明顯也不是在說謊的樣子。
“曹子阜,你一介臣子,竟敢讓人殺死霄王殿下?居心叵測……”最先反應過來,並且冷靜下來的,便是蕭君霄的心腹柯靖,他的命是蕭君霄救的,此後又是蕭君霄最得力下屬,此刻,太妃到了,他才怒斥曹子阜,說話自是極有份量!
隻是,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的這一句話還沒說完,曹子阜卻是親自從旁邊的侍衛那裏拿過了弓箭,直接對著他拉弓放箭。
“嗖——”的一聲,曹子阜的那支羽箭射向了柯靖,饒是柯靖本是一名勇將,可麵對曹子阜突如其來的一箭,仍是沒來得及躲過和阻擋,已中箭倒地!
與此同時,其它的叛軍已經全部丟下兵器投降了,而僅剩的幾個反抗者,也被禁衛軍飛身而上,隻幾個回合,便將已知大勢已去的叛軍全部製住。
周遭突然寂靜下來。
霄王直接被射殺,領頭之人要麼被擒,要麼受傷或死亡,早已沒有了反抗之力,殊不知,蕭君軒從來都沒有把蕭君霄看在眼裏過,否則,哪裏會有他帶著這區區兩萬人就敢逼宮的情況發生。
宮中所做的準備,原本是他與曹子阜商議後,用於應付其它政變的,卻不曾想,大魚沒釣到,倒是他這個小蝦米自投羅網,跑出來受死了。
曹子阜看著眼前死傷一片,還有惠太妃悲愴的哭聲不絕於耳,隻是輕歎一聲,便開始安排後續事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