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一陣,他又轉向太皇太後,別有深意地說道,“祖母盡管放心,朕又怎會讓毫不相幹的人知道此事?”
“那麼,皇上是原諒她的逃離了?”問話間,太皇太後細細審視著他的表情。
“她是朕的靜貴妃,亦是朕的女人,隻是吃味使個小性子,朕又何須太過較真。”蕭君軒語氣堅定地回道,“現在,朕讓她以禁足廢苑作罰,亦是要她代替朕,作些盡孝之事!”
“盡孝?那麼,皇上為何不直接將此事昭告天下,親自盡孝?”聞言,太皇太後的語氣亦開始變得咄咄逼人,“皇上既然已讓那人上了玉碟,還葬入了皇陵,此刻又讓自己的女人去盡孝,那何不直接昭告天下,封了那人為太後,明示你父皇當日的罪行,這樣不是才解你心中怨恨嗎?”
“朕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祖母放心,有些事,朕答應過祖母的,定不會再有更改,這些話,祖母也無需再說!”說話間,蕭君軒的臉上已沉靜了下去,不似之前般輕笑。
“或許祖母實在不該多嘴!”太皇太後苦笑一聲,“皇上如今已然長大成人,便也無須再聽祖母這老不死的話了,皇上喜歡做什麼,祖母實在也是管不著,然而,皇上作為一國之君,做事須有所擔待,更要有始有終更要顧全大局,如今,你要做什麼,便做吧!”
蕭君軒聽著她的話,抿緊了薄唇,終是抬首沉思,久久不語,是的,他如今,確實有些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的為了什麼了。
“祖母,對於靜貴妃,朕隻是想把自己喜歡的女子留在身邊,絕沒有祖母口中的不顧全大局之意,朕不會是父皇,不會做與他一樣的事,朕現在做這些,不是隻為為難她,隻想讓她看清自己的身份吧!”
蕭君軒認真地盯著太皇天後,極為誠懇地繼續說道,“朕要她看清的,隻是希望她能明白,她隻是朕的女人,與江山爭鬥沒有半絲聯係,因此,就算他日朕一統天下,亦不會因為她的關係,而對陳國作為例外,同樣的,也不會因為陳國對她有半分薄待,甚至以她作為籌碼,她需要做的,隻是留在朕的身邊,朕會給她一個女人該有的一切!”
聞言,太皇太後卻是久久地望著他,終是歎氣說道,“皇上可知道,對於一個女子來說,她在意的夫君和家人都是同樣重要的,皇上若真的在意她,又怎會不知,哪怕皇上對她再好,一旦與她的家人交戰,她終究是為難的,何況,若真到那時候,她已失去了怨責皇上的資格,那她又該以何自處?罷了,靜貴妃之事,祖母今後再也不會過問了,至於皇上口中所想,怕終是成仇的,皇上好自為之吧,你為國事日夜操勞,祖母也不便再作打擾,就此告辭回宮了!”說著,太皇太後已決然轉過身,便大步向門外走去。
“皇祖母!”蕭君軒在她身後遲疑地喊了一聲。
可太皇太後並沒有停步的意思,隻是輕歎一聲,邊走邊道,“皇上還是抽空去鳳棲宮看看吧,她也是你的女人,皇上不必太過無情!”
說完,太皇太後的腳步走得更快了,望著她匆匆離去的身影,蕭君軒神情落寞。
他不過是想將自己喜歡的女人留在身邊,好好地對她而已,難道這個,始終是那樣難嗎?為何,這一定要與天下聯係在一起呢?祖母是最疼愛自己的,可是,卻為何連她都不肯理解他,他要天下,難道就不能要那個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