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燕國君王蕭君軒,曾立下誓言要讓燕國一統天下的帝王,今日竟為一個女子說出如此之話,這就是哀家當初一心培養出來的明君大帝嗎?”太皇太後突然斂下慈祥笑容,冷聲道。
“是!孫兒知道這有違為君之道。”蕭君軒卻是眼神堅定,似是下定了決心般的坦誠說道,“皇祖母知道,孫兒自小便目睹母親愛而不得的淒苦,便在心中發誓,此生若對那個女子真心實意了,便絕不做負心之人,這話,孫兒對楚瑾心說過,她亦明了,所以,但還是做出這樣的選擇,那便是她該承受的結果。”
聞言,太皇太後神色漸變,她何嚐不知道,當年她自己的兒子對那個女子何其不是真的在意,但也是因為這份在意,才讓其它嬪妃有機可乘,設下了那樣一盤棋,也正是因為他的這份在意,才在那個女子背叛他的鐵證麵前,也取不了那女子性命,讓她淒苦至死,但那何嚐又不是一個君王動的真心真情呢?
那麼,今日,她的孫子,同樣在意了這樣一個女子,也同樣在意的是一個他要滅掉她故國親人的女子,他又能保證他日,他會在無論發生什麼事時都信任這個女子,而不是如他父皇一般,造成一生悲劇嗎?
說到底,她還是為他好啊,一個女人,既既不為自己私事謀利益,卻要不惜一切代價隻求得他的皇位之位,她會真的甘心隻做他有名無實的皇後嗎?再純良的女人,進入宮中後,那怕是被逼無奈反抗,也不會手不沾鮮血,不用心機的,隻是,她至今還未到真正動手的時候罷了。
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是在等待一個機會,而宮中的皇子,往往便會是這個機會的引發的契機,因而,近來楚瑾心一直到她宮中盡孝,她也時時告誡她,若要留在皇上身邊,切不可輕舉妄動,做出什麼事以致惹惱了他,否則,她便後悔都來不及了,可她,又還能活多少年,還能壓製住後宮的齷蹉之事多少時日呢?
“不瞞皇祖母,其實孫兒也在想,與其給她一個虛位,除此之外,什麼都不能給她,甚至將來還會與她的故國開戰,讓她為難,還不如趁現在放她自由,也了她當日救朕之恩,她也還能再尋幸福,此後與朕再無瓜葛。”蕭君軒皺眉說道,這話似乎是在對太皇太後,又好似在自言自語的說服自己。
“當日,你讓她在陳國一住就是半年,也不曾讓她進宮,你沒想過放她自由,如今,她已進宮,你也封她為後,在全天下眼中,她便已是你的女人,她可不是你後宮的普通嬪妃女子,她是晉國公主,你如何放她自由,不覺得太遲了嗎?這對她來說,是何等屈辱?”太皇太後冷靜提醒道,“別怪哀家沒提醒你,你若真如此,她定然會以死相抗!”
蕭君軒看著這個他此生至親之人,極其誠懇道,“皇祖母,孫兒知道,你這麼說都是為了孫兒好,為了燕國好,但是,孫兒真的不想因為這些俗事,傷了孫兒此生可能唯一愛上的女子,將來遺恨終生,孫兒把自己所以的心血和精力都給了燕國政事,從未為自己私欲下過任何旨意,就隻有這一次,孫兒希望皇祖母刻意站在孫兒這邊,一如既往的支持孫兒的決定,這,可是孫兒的第一個孩子,你的第一個重孫!”
他和青悠的孩子,若然不能被皇祖母真心接受和喜愛,就算平安出生了,那以後在這皇宮之中,他又不能保證時時刻刻都陪伴在他們母子身邊,那她和孩子步他與母親當年的後塵,怕也是不會不可能吧?
以他對皇祖母的了解,又怎會不知,能夠經曆三朝帝王,且威望不減的皇祖母,又怎會隻知道吃齋念佛,不問世事呢?若是她發起狠呢,手段亦是極不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