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寅收起笑意,眸色深沉地聽著,一直待他說完後,對之前的事,並沒有發表意見,倒是開口對他後麵的話應了一聲,“嗯,我還不知道你麼?”
“隻是,雖然江湖上的兄弟們得到了消息,但那晉國的暗使至今還不曾現身,太師今早派人傳來暗信,說是讓我們到時候見機行事,極力配合皇上他們行事便可,但獨眼還是對皇上不太放心,所以在猶豫著,要不要屬下跟蕭姑娘聯係一下,到時候若有變,讓她派人盡快通知一聲,主子便不用現身,以免無辜陷入別人的事情中。”獨眼繼續悶悶的說道。
“嗯,這次這位晉國的暗使,當真是狡猾,不過你放心吧,咱們怎麼都不會有事!”說話間,蕭君寅略一思索,繼續道,“皇祖母的身體如今已大不如從前,精神也自然沒那麼好了,她那邊,你派人去護著點,別讓今晚之事傷著她了,另外,那藥之事,皇上應該不知,皇祖母身邊之人雖然可信,但未必不會出問題,這樣,你把我匣子裏哪個白玉瓷瓶裏的藥帶過去,讓可信之人,親自做!”
“是。”獨眼沉聲答應,便起身去了書房,又在那排藥架子上,翻出了哪個白瓷瓶,閃身走了出去。
蕭君寅從未想過,他終究還是逃不過,哪裏真的能躲得了清閑,他還記得,蕭君軒來找他的時候,是背著所有人的,連獨眼都未發現,幾年不見,當他出現時,他並不驚訝,他有那個能力。
最初,蕭君軒剛提起此事,他想都沒想,便直接拒絕了,他與靜和雖然一見如故,也因為青玄兄的原因,將她當著自己的親妹妹,可是,卻並不會因為她而走出這冷宮小院,卷入他早已遠離的是非中,
可是,當從蕭君軒口中聽說那人如此還在癡癡的以這樣同一宮中,終生不得想見,卻為他守身如玉的陪伴時,他甚感意外,也有些心疼,當年,她與他雖議過婚約,可終究未成形,更別說情深,隻記得,那時候,她與他同坐在一輛馬車裏時,就隻是低著頭,那樣的局促不安,哪裏還有私下裏貴女優雅。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記得,那一日,是他們第二次見麵的時候,他因知曉她身份,又有了父皇賜婚,便提出順路送她回去,見明明之前在皇祖母麵前有說有笑的人,卻在上了馬車後,膽小得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當時一時興起,他好笑地望著她,突然將俊臉湊了過去,故意道,“既然你我已經有了婚約,你便是我的太子妃了,今日春光甚好,不若本宮帶本宮的太子妃去郊外遊玩可好,你開心嗎?”
這樣的話說出來,要是是一般的女子要麼是嬌羞拒絕,要麼是欣喜若狂,可她,卻是聞言後,滿臉驚疑地抬眸望著他,半晌後,才傻愣愣的輕輕點頭,說了兩個字,“開心。”
“可本王怎麼覺得你的樣子並不開心?嗯?”他當時一愣,隨即便挑眉道。
“太子殿下能與小女同遊,小女又怎會不開心呢?”她好似知道他的故意為之,便抿著唇,平靜的說道,“殿下誤會了!”
她在說話時,明明看似恭敬有禮,可他卻分明從她那清澈的眼眸中看到一絲光亮,那是分明表麵恭敬,內心卻對他故意逗她而十分不滿,卻又不敢發作的不悅,他當時竟是心中一動,覺得她是個聰明而又不乏味的女子,若是娶了做太子妃,定然是不會的差的。
“是麼,那好,以後好好聽本宮的話,本宮不會薄待你,知道嗎?”說完,他用手捏住她的下巴,吻上了她的唇,雖隻是淺嚐輒止,倒是至今難忘。
後來,當馬車停下,她卻早已沒有了在馬車裏對著他那份強裝下來的鎮定,而是動作極其迅敏的掀開車簾,直接跳了下去,毫無形象可言,當時他看到那景象都驚呆了,倒是也覺得她率真可愛,與那些其它的貴女相比,多了份皇家難得的真實。
此後,他也約過她一起遊玩過兩次,但再也沒做出過任何出格之舉,可卻是漸漸發現,她的才情,著實令人驚歎。
隻可惜,他出事時便再也沒有顧忌過她,也是到了這裏後,在獨眼出現後,他才知道,原來獨眼當初來投靠於他,而是因她之故,原來,早在他還未見她之時,她便因為小時候的情意,對他有情了。
隻可惜,事到如今,他才想起來,原來,她竟然是有一年過年時,在皇宮中迷了路,而她又因為比同齡的女孩兒長得矮小,而被其它同齡的貴女欺負,他遇到後,隻是順便替她解了圍,卻讓她記了一生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