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陣型之間,還能如此轉換。”
“我操,騎兵可以這樣做。”
這一係列戰鬥,不僅僅讓虞醒補足了短板。也讓虞醒有了現實的案例,來給下屬們講解。而在一係列勝戰激勵之下,虞醒麾下將領們也有很大的長進。
當然了,也有一些,真是榆木腦袋。
比如趙大眼。
不管怎麼說,鮮於弘是最上佳的陪練。可以說,他為虞醒名將之姿,做最後的打磨。
不過,鮮於弘覺得自己退到曲靖城中,就能保全自己了。
那就想太多了。
虞醒說道:“傳令下去,立即砍伐大樹。準備造回回炮。”
“回回炮?”
王四端大吃一驚,說道:“是蒙古人破襄陽用的回回炮嗎?”
虞醒說道:“正是。”
蒙古人破襄陽的回回炮,到底是什麼形製,虞醒不知道。但是他隻需聽過配重式投石機就行了。
這麼東西,可比冶鐵用的高爐簡單多了。
而曲靖這一座石頭城,固然是唐代所建。但是到底比不上鐵打的襄陽城。等回回炮造好之日,就是曲靖破城之時。
不過,在此之前,也需要一些牽製性進攻。不能讓曲靖城中察覺。
但是虞醒才不會用自己的嫡係軍隊的。打到這個是時候,普定,普安征召軍,也該上戰場練練了。
這都需要時間。
曲靖城外的戰場上,才有了短暫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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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靖城中。
鮮於弘一進城,腳下一軟,幾乎栽倒在地。李道源立即扶住了鮮於弘,說道:“大人,沒事吧。”
鮮於弘搖搖頭,說道:“隻是有些累了。”
他哪裏是有些累,他依舊接近油盡燈枯了。
從普安到曲靖,走了五日。
這五日,鮮於弘總共加起來沒有睡一夜。
這是他人生之中最艱難的五日。
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恐怖的敵人。
普安之戰中,如果不是後院起火。鮮於弘是有絕對的把握,一舉擊潰虞醒。
但是之後,這五日,簡直是他的噩夢。
因為他發現一個恐怖的事實。
他要被榨幹了。
任何一個破綻,
隻要被他抓住過一次。虞醒就不會有下一次,甚至,同類型的錯誤都不可能有。
鮮於弘不想虞醒對陣,想脫離與虞醒接觸,讓軍隊順利撤退。就必須想新辦法。
鮮於弘並非天才型將領,在他看來,打仗那有那麼多天馬行空,應該研究紮紮實實的一刀一槍的拚殺。研究兵種配合,研究騎兵具體戰法,與步卒軍陣變化等等。
鮮於弘自己或許沒有這個意思,但是他其實將兵法作為一門手藝來研究的,而不是藝術。
鮮於弘在戰場上的指揮,是很局限的。說起來也就那幾個套路,反複用而已。
對付大部分來說都夠了。
對於虞醒來說遠遠不夠。
每一個戰法,隻要在虞醒麵前用出來一次,虞醒就能舉一反三,想出十幾個辦法,與解決方式。
給鮮於弘來說:幾乎一天一個樣,每天都換一個人,每天都更新一個版本。
畢竟,虞醒這樣的學霸來說,這種學習速度是常態。
作為一個科學家,理論與實踐之間相互作用,是滲透到本能之中,是不假思索的。
虞醒兵法讀得少,那是與誰相比的。鮮於弘與虞醒相比,那就是一個文盲。
虞醒兵法讀得少,是指在各科之中,軍事方麵的書籍,隻是他的消遣而已。沒有專門讀過,但是《孫子兵法》,《孫臏兵法》《紀效新書》《練兵實紀》,《戰爭論》《超限戰》等等,這些書也是瀏覽過的。
對虞醒來說,瀏覽過就等於複製在腦子裏一份。
再加上學習分析的方法論,本質上是一樣的,能用來科研的,學習研究方法,其實也可以用來學習打仗。
虞醒缺的就是經驗。
鮮於弘有的僅僅是經驗。
這種情況下,鮮於弘能堅持下來,依舊是老而彌堅了。
他整個人都覺得自己好像被塞進榨油機之中走了一遍。而今隻有豆渣了。何止一個‘累’字可言。
“不過,任你什麼妖怪,在曲靖城下,也是毫無辦法的。隻需給一段時間重振旗鼓。我還怕你不成,不,我還守不住曲靖城嗎?”
鮮於弘死死地盯著城外暗道。
畢竟,雖然一路上損失慘重,但是好歹有七千上下的士卒帶入城中。這些士卒都是老卒。隻要好好修整一段時間,足以恢複戰鬥力,用來守城是萬萬沒有問題的。
至於,其他的事情,鮮於弘已經不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