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秋書和葉寒山都知道韋太後手上是有私兵的。
或者說是死士更為準確,韋家從很早就在利用自己養出來的這群死士殘殺朝臣,當年甚至派這些死士刺殺過葉寒山。
但陸秋書沒想到韋太後竟然有膽量直接將死士聚集到燕京城內,意欲將葉寒山困在宮中直接絞殺。
不過陸秋書和葉寒山也不是省油的燈,韋太後終究是算錯了葉寒山的膽大程度,這方麵就連陸秋書也很難猜到,何況是這麼多年一直不曾花費時間去了解親兒子的韋太後。
那日,鎮遠侯府接到皇帝傳召,說是召鎮遠侯葉寒山入宮,並未說明是何事,隻派了幾個內侍急匆匆就要請葉寒山過去。
陸府與鎮遠侯府正好就在隔壁,內侍上門請人這般動靜,陸府自然不可能不知曉。深知韋太後心機的陸秋書當機立斷,讓人從後門進鎮遠侯府,讓葉寒山正好以勤王的名義讓三大營精銳入宮接今日之圍。
葉寒山此時借口換一身妥帖的衣裳方才可入宮麵聖,正往內院走來,一進來便瞧見了剛好被人領進來見他的陸秋書。
“老師這消息倒是靈通。”葉寒山笑著說。
見葉寒山這麼說,陸秋書當即便猜到對方也是方才應付完那些內侍,想來還不知道自己派來的人說了什麼,便把自己的打算說了一說。
沒想葉寒山卻是搖搖頭,說:“此後寒山要做的事,不便叫老師知曉,老師還是早日與寒山劃清界限的好。”
“劃清界限?”陸秋書有些不好的預感,他上前一步,眉頭緊蹙,就這樣死盯著葉寒山,問,“你想做什麼?”
“不便叫老師知曉,老師還是回去吧。”葉寒山看著陸秋書,自顧自收拾了一番,便一副打算出門去的模樣,臨出門又補上一句,“若是不成,方才不會太過牽連老師。今日離開之後,還請老師視情況與我斷絕師生關係。”
“你到底明不明白,在你與我聯手之時,甚至在當年我成了你老師的時候,你我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無論誰出事都會牽連另一人。”陸秋書臉色有些難看地看著他,見對方依舊不為所動,歎了口氣,決定退一步,“我們可以繼續聯手,你告訴我你想做什麼,也許我還能善個後。”
“你不參與,若是失手,還有你對付韋氏。若你我都參和其中,日後不是就……”葉寒山知道陸秋書有辦法全身而退,所以他一直在讓陸秋書在這個時候跟自己劃清界限。
劃清界限,至少明麵上不會落人把柄。
陸秋書多少能猜到葉寒山想做什麼,他不是完全不讚同,真到了這種地步,用這樣的辦法也不是不行。
“二爺,二奶奶也過來了。”
突然,跟在陸秋書身邊的小廝突然過來,匆忙跟葉寒山行了個禮,便向陸秋書稟報此事。
陸秋書一愣,張了張嘴,還是將到了嘴邊的話吞了回去。
那邊葉寒山走了回來,正好聽到小廝稟報此事,笑起來,說:“老師不擔心自己,也擔心擔心師娘,上回韋家不就想拿師娘威脅您嘛。”
“此事我自會與韋家好好算賬,你也不必太過激進,那等辦法都是到了魚死網破之時方才……”陸秋書看著葉寒山,話都沒說完,便聽見那邊傳來掀簾子的聲音。
“聽說你們這邊出了點事,二爺趕著來了,怕你們瞞著我做什麼危險之事,便想著過來瞧瞧。”沈元錦朝葉寒山一頷首,便算是見過禮。
“見過師娘。”葉寒山臉上擺起笑容,對沈元錦說,“讓師娘擔憂了,這沒有的事,我與老師隻是隨意聊聊,並沒有什麼危險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