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輕紗飄逸中,
悠悠琴聲碧落影;
美美望郎滿臉歡,
兮兮此男不憐惜。
顧名思義,煙花之地本來就是男人們尋歡作樂的地方。可是這幾十個美女光看一個男人,好像有些不夠用。看得到,吃不到,不僅能折磨那些色心四起的男人,同樣也折磨了口水直流的女人。
她們百思不解,男人上這樣的地方,為的就是左擁右抱。可這小子從進來開始到現在,除了獨自貪杯,看都沒多看姐妹們一眼,最多不過睜開那朦朧的雙眼,瞟一眼樓梯口的方向,似乎在等待著某人的出現。姐妹們相互對望了一眼,心中的不滿完全呈現在臉上,默契地在心低有了個共同猜測—這男人某些方麵肯定不行。
無聊之極,兩名芳菲閣的花魁實在忍無可忍。話說多少男人花下重金,千思萬等,就是為了一睹她們姐妹的尊容。可眼前的男人實在太不給麵子了,雖然是特有錢的闊少爺,依舊讓兩位美女心裏覺得非常不爽。
恥辱!這可是她們生平以來最大的恥辱!怒視著今晚的衣食父母,她們有種想端菜刀的衝動。想想如果老大在此,一定不會讓大家如此狼狽,就算不能將他迷得魂不守舍,也會讓他爬著離開此地。
落雪、迎霜乃芳菲閣最紅的花魁,應該說是這座城中最聞名灌耳的女人。兩人很小就被同一人販子賣給了同一個老板,老板花重金請最好的老師,讓兩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將來可以成為他手中的搖錢樹。
偶然,吉培培男扮女裝在煙花之地物色人選時,一眼看到了兩個女人的資本,在威逼和利誘下將她們贖身收入芳菲閣。又經過她的精心打造,耐心教導,讓她們成了芳菲閣中最有魅力的女人,也是滿城公子哥的夢中佳人。
落雪,人如其名,皮膚白皙如雪,五官精致清秀,手指修長似蔥,紅潤的臉蛋就算沒有脂粉的襯托,也能盡顯狐媚驕人。更值得一提的是,她觀人入微,特別對於男人,能從她們的眼神中看透心思,更能從他們舉止中探出腰包是否漲鼓。她的回眸一笑,雖算不上傾國傾城,卻以百魅千驕之法讓見過他的男人終生回味。
迎霜,出身名門,與生俱來的氣質,是普通血統不能匹敵的。高挑迷人的身材,凹凸有致的線條,才學過人,頭腦精明,傲骨清風。雖然身在汙染之地,卻有荷花那種出汙泥而不染,有梅花頂寒怒放的高傲,成了不少名門公子擇偶的對象。
“迎霜……這家夥是不是腦袋進水了?逛窯子不近美色,隻顧飲酒觀歌舞。如果真讓他包下芳菲閣一個月,那姐妹們非要被他給悶死不可!”說話的是花魁之一—落雪。
她揉捏著手中的絲巾,絲巾因為她長長的指甲勾出了絲線,手扯著絲巾來回地繞著圈,不小心指甲被絲線刮住,硬生生地折斷了留了許久的指甲,她心疼地皺起雙眉,嘴裏噴出了兩個字:“晦氣!”
落雪本以為來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哥,大家除了伸展魅力多撈點銀子,還能在這男人身上找些有餘別樣的味道。銀子進口袋的卻不少,味道也的卻不同於其他,隻可惜,這樣的男人實在讓她們無法消受。她妖豔的雙唇在生氣時上翹,怒顏仍無法掩飾女人天生的嬌魅,不能相信世上有她魅力公主搞不定的男人。
這魅力公主可不是她自封的,而是培培老大見她對男人放電到位賞的。話說培培老大對女人的要求比男人還高,不僅看外在,更注重內在的修養,能得到這樣的賞名對於落雪來說可是莫大的驕傲。為此,老大的一段教誨銘刻在心:女人不是長得漂亮就能獲取男人芳心,要懂得在男人麵前展現自己的魅力,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聲歎息,一句點燃欲火的話語,都能勾起男人眼神中封存的渴望,點燃他們心中微弱的火苗,讓火苗燃成熊熊大火,將他們腰包中的金銀化成水,流入女人早已鑄好的溝渠裏。
半響,迎霜才高傲地翻了個白眼道:“同意!那把他弄走好了?反正我們芳菲閣又不缺那點銀子,看他這德性,估計能喝到明天早上,我可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反正此時沒有人欣賞的目光,她也開始不顧形象起來。隻見她粗魯地擦了擦嘴角的瓜子皮,憋憋嘴拍拍手上的殘餘物品,給落雪使了個眼色,拖著長長的裙子找到樓上的一個角落,幾張長椅子一並,懶洋洋地爬了上去。
落雪看著迎霜的每一個動作,發覺她的風格跟老大越來越貼近,忍不住捂嘴發出輕笑。驀然回首,她捋了捋雙肩的長發,決定要用行動洗刷今晚的恥辱。瞟了一眼大廳裏的其他人,她扭動著水蛇腰拖著長長的衣擺,搖著孔雀扇,走出了吉培培教的貓步,信心十足地走向了側臥在地毯中間享受的莫少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