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一直有雙眼睛在窺視著,緊盯著床上的人兒,看著那一身青紫的肌膚,頓時心裏的興趣全無。他可沒這麼多時間去等候吉培培的身體痊愈,算了!身邊還那麼多蜜蜂飛舞,可不想羊沒吃到還惹得一身騷,外麵可還有美人等候呢!
屋子裏,龍逸凡小心翼翼地讓吉培培躺了下來,起身打開了房間的門。
“姐姐的身體如何了?”小雲馬上站了起來,緊張地盯住龍逸凡的目光。
龍逸凡將門掩了過來,長長地歎息一聲,無奈地搖著腦袋半天沒說出一個字。他知道除非世間有仙丹妙藥,否則絮兒身上的傷一時半會都不可能痊愈,至於臉上的那些疤痕,有幾處就算痊愈了,也會留下深深的痕跡。
“逸凡,別隻是歎息,你想急死人嗎?”司徒仁上前用力地搖晃龍逸凡的身體,迫不及待地想得到答案。
莫少風也將目光投向龍逸凡,對上兩人焦急的目光,他深深地吸個口氣搖了搖頭。
歎息已經告訴了他們答案,兩個男人都皺起了眉頭。司徒仁擔心一向愛美的絮兒會一時想不開,會產生輕生的念頭。
莫少風腦海裏閃過另外一絲念頭,這該不是龍逸凡想獨占美人,所以編出一番謊言,讓他們知難而退。不!絕對不能輕易相信這兄弟倆,一會讓莫古去另外請大夫過來看看。
“不!我要進去看看!”
司徒仁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他抓狂般衝開了大門,心情沉重地站在了床前。
吉培培剛剛打算睡會兒,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又半睜開了眼睛。看著司徒仁臉上的心疼表情,她心裏多少有那麼些欣慰。至少他沒有想象得那麼沒心沒肺,強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她朝司徒仁抬起了手。
司徒仁壓抑住心中的難過,單膝跪在床邊上,小心地握著她傷痕累累的手,心疼地在她手背上吻了吻。
此時,他的眼眶紅了。情緒激動讓他半天都沒能憋出一個字,隻是靜靜地看著她,雙眸中都是憐惜。
“我這張臉像不像鬼?估計能跟牛頭馬麵比美了。”吉培培依舊玩笑地說著,反正大不了再活一回。如今醜成這樣還有幾個帥哥守候在身邊,她還能奢求點什麼呢?
餘光看向站在不遠的莫少風,他為何還沒離開?是因為懊悔嗎?還是對擔心那次的場景會再次重演,自己吃虧吧?心裏不停的發出疑問,她猜測不出這個男人到底是何用意。
“噓……!乖乖地養傷,不管你的麵容變成如何模樣,我都會好好地守護在你的身邊。”司徒仁溫柔地哄著吉培培,他不會再讓她從身邊離開,再也不會了。
吉培培看著一個冷酷的男人臉上顯現出可愛的表情,滿意地閉上了眼睛,希望醒來以後,一切可以回到昨天。
龍逸凡從屋子裏出來以後,囑咐小雲該如何照顧吉培培,然後就消失在莊子的門口。一天一夜,沒有見到人影回來。
吉培培也從那天開始一天一夜高燒不止,暈暈乎乎地就是無法醒來,司徒仁和莫少風把鎮上最好的大夫全都請了來,就連家裏的專用大夫也沒放過。可惜,就在高燒一天以後,幾乎所有大夫都是表情嚴肅地搖頭離開。
“滾!給我滾出去!你這庸醫,別讓我再看到你,否則非廢了你不可!”司徒仁如狼般大聲地狂吼著。
地上的大夫腿腳都在發抖,他可是王府的禦用大夫,如今被王爺劃為庸醫行列,就連吃飯的權利都被剝奪了。更讓他害怕的是王爺那雙冒著火花的眼睛,讓他捂住胸口半天都沒能站起來。
“滾!別在出現在我眼前,否則我砍了你!”
這邊話音剛落,屋子裏又傳來另一個厲聲狂吼。這屋裏屋外都快成了練聲場所,從昨天到今天下午沒有停息過。
小雲則靜靜地守候在主子的身邊,輕輕地握著她的手,喃喃細語道:“姐姐,你怎麼可以一睡不起呢?”她傷心地痛哭著,臉上卻已經看不到淚水,整整一個晚上,她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床邊,就怕主子忽然想不開撒手離開,淚水已經流幹。
“姐姐,你不是還要看著娟兒出嫁嗎?你答應過絮兒姑娘要好好照顧幹娘的,你不可以就這麼離開,你若真的走了,幹娘一定會傷心而去的,姐姐……”
哭聲和吵鬧聲夾雜在屋子裏回蕩,卻無法喚醒床上不知是死是活的吉培培,隻能偶爾看到她長長的睫毛閃動著。
……
吉培培感覺腦袋暈乎乎的,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被眼前的場景狠狠地嚇了一跳。
黑色的牆壁,黑色的流水,就連麵前盛水的杯子都成了黑色。乖乖!難道她死了不成?用力一把掐了掐臉,疼!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