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培培心裏雖然有氣,但在老娘的苦苦哀求下不得不將二夫人和那個龍姑娘給放了。可是老娘每天茶不思飯不想的樣子,讓她感覺心疼,但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安慰的話。
小雲為了不讓她傷心難過,一夜之間將屋子裏的鏡子和會反光的東西全都給撤掉,讓屋子裏有種說不出來的寂寞感。或許這都是她臭美慣了的原因,一天不照鏡子感覺有些皮癢癢,渾身不自在,如今這幅尊榮鏡子隻會讓她難過。
清晨醒來,小雲已經端好水站在了床前。看著原本的白色瓷盆變成了黑木盆,她能感覺到小雲的良苦用心。
不過說真的,她沒有責怪過龍逸凡,他不過一番好意而已,今天的一切本來就是所謂的‘天意’,既然是天意凡人怎麼可能輕易去改變?更何況那個帥哥閻王也不知道葫蘆裏賣得什麼藥?
“兩天都沒見那幾個男人了,是不是都被我的模樣給嚇跑了?”嘴上這麼問,其實吉培培心裏清楚地知道司徒仁不會離開,龍逸凡更不會離開,至於那個莫少風,她心裏倒沒什麼很大的把握,因為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不會的,他們都去給姐姐找……”話還沒說完,小雲又止住了,她怕主子會更難過。
“真是難為他們了,要麵對我這個醜八怪。”吉培培麵無表情地說道。
小雲擰幹了絲巾遞給到吉培培手上,她無力地擦了擦貓臉。都這樣了,擦不擦有什麼區別。隻是涼水可以讓她稍微清醒點而已,洗罷,她低頭看著盆子裏的水。
真有她的!居然換成黑色,這回怎麼照都一個德行了。她忍不住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姐姐生氣了嗎?”小雲一直注意著主子的臉色,從那天以後主子幾乎天天被噩夢驚醒,每日吃少喝少,短短時日,顴骨越來越清晰,讓她覺得心疼。
讓她擔心的還有幹娘,自從知道此事,老人家都已經傷心地吐了好幾次血。幹娘一直都讓她瞞著主子,不想再給主子添太多的負擔。
吉培培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光著腳丫子走到窗邊上,伸手推開了門窗,看著窗外的風景淡淡地說道:“傻丫頭,我又不是氣包子,哪來這麼多氣可生?而且姐姐知道你都是一番好心,這些日子真是難為你了,要伺候我,還要哄著老娘。”
歪著腦袋,她想起這些日子整個人就像瘋了一樣,將自己關在房子裏,白日連門窗都關閉。不想見人,不想說話,就連去老娘那邊請安都免了。她不是懶惰,隻是怕看到淚眼汪汪的老娘眼中心疼目光。所以,這些日子以來,娘都是靠小雲照顧著。
小雲將盆子端起,低著頭打開房門,看都沒看就將水往門口一潑。
“咳咳!”
哐啷!木盆跌落在地上,幸好不是以前的瓷盆或玉雕盆,否則已經成碎片了,那不讓主子心疼死才怪。
“你……你怎麼在這裏啊?”小雲驚訝地瞪大眼睛,用手捂著嘴差點沒喊出聲來。
眼前的王若田從頭濕到腳,可憐巴巴地攤開雙手看著小雲,有些哭笑不得地眨了眨眼睛。順勢再看,他手上還拎著兩個布袋子。布袋子凹凸不平,一看便知裏麵有好玩的玩藝。
“哈哈哈!哈哈哈!”
吉培培轉身看到王若田一副可愛的模樣,好不優雅地捧腹大笑起來。她快步走到門口,一眼便看到了他手上的袋子,知道肯定是王掌櫃收回來的漂亮玉雕,所以拿過來哄自己開心。
“笑了,笑了,老大終於笑了!”
看到吉培培的笑容,王若田比什麼都開心,一身滴水,樣子狼狽,激動地舞動著手中的袋子,轉身不停地揮舞起來。
此時,一個壯觀的場景出現了。
隻見,院子裏的假山後,花叢中,走廊柱子後冒出了許多腦袋。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還有人懷抱著嗷嗷待哭得孩子,聽到王掌櫃的聲音,全都走了出來,放眼望去至少上百人,聽到吉培培的笑聲都高興地樂紅了臉。
人群中,一個七八歲大的孩童衝到了最前麵,扯著王若田的衣腳,樂嗬嗬地說道:“爹爹,你別難過,娘親說回去給你換新的。”
說著,孩童搶過爹爹手上的一個袋子,拽著袋子走到吉培培麵前,打開袋子歪著腦袋稚氣地繼續說道:“老大,看看這些喜歡吧?”
吉培培低頭從袋子裏摸出個小東西,讓她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天!這簡直就是巧奪天工之作,王掌櫃,這都哪裏收回來的?”看著手中雕刻精美的玉金蟾,她不禁搖頭誇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