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霂嶼討厭被他當乞丐打發，“不用，我有錢。”
就說話的這一會兒功夫，雨又下大了，柳若梅看了看外麵的天，有些擔心，“雨太大了，恐怕不好打車，開車也不太安全，梁老師，要不你在我家暫住一晚？”
梁霂嶼求之不得，正要答應，楊屹一句“不行”，斷了他的念想。
“不用了，我走了。”
梁霂嶼失望地推開門，柳若梅看他沒帶傘，急忙拿了把傘給他，“梁老師，傘。”
“謝謝。”
梁霂嶼拿著傘出了別墅，但是沒有把傘撐開，就那麼淋著雨走了。
自從楊屹過世後，他在下雨天再也沒打過傘，因為楊屹走的那天下著雨，楊屹是淋著雨走的，所以他要用這種方式來懲罰自己。
雨突然停了，梁霂嶼抬頭一看，原來是頭頂多了一把傘。
梁霂嶼太高了，楊屹不得不抬起胳膊舉著傘，“下雨不知道打傘啊？”
梁霂嶼賭氣一般地說：“我願意，你管的嗎？”
楊屹扭頭就走，“懶得管你。”
梁霂嶼急忙拽住他，“別走。”
“跟我去車庫，我送你回賓館。”
“哦。”
梁霂嶼嘴角沒出息地偷偷揚起，“你不是不想送我嗎，幹嘛又追出來？”
“別誤會，我隻是不想欠你的。”
梁霂嶼冷哼了一聲，“你欠我的不是都還完了嗎？”
“還差一些。”
這五年間，楊屹重新客觀地審視了他和梁霂嶼之間的過往，發現是梁霂嶼一直在付出，而他一直在索取，當時他被恨意蒙蔽了雙眼，把梁霂嶼對他的好都忽略了，卻把壞的部分放大了。
後來他每次回憶梁霂嶼，想起的都是他的好，那些壞的漸漸都淡忘了。
“算你有良心。”
到了車上，楊屹先遞給梁霂嶼一條毛巾，“擦擦吧。”
梁霂嶼把毛巾放在一邊，直接脫了上衣。
楊屹頓時警覺，“你脫衣服幹嘛？”
“我衣服濕了，貼在身上難受。你這麼緊張幹嘛？你以為我要非禮你嗎？”
“有膽子你就試試。”
梁霂嶼嬉皮笑臉道：“沒膽子，你現在是楊總了，我一介小屁民哪惹得起。”
楊屹怎麼也沒想到兩人有身份對調的一天，“哼，你知道就好。”
短短一會兒，梁霂嶼的頭發和衣服都濕透了，他先把錢包和鑰匙從褲子兜裏拿出來，仔細地用毛巾擦幹淨。
楊屹偷偷瞥了一眼，發現他的錢包還是自己當年送他的那個，表皮已經磨損得很嚴重了，可能是沒錢換新的吧。
接著發現他鑰匙串上還掛著自己送他的那個接吻魚，表麵的漆都快掉光了，一條魚顯得孤零零的。
“你現在經濟很困難嗎？”
梁霂嶼點點頭，一臉可憐巴巴，“嗯，飯都快吃不起了，我現在這麼瘦就是餓的，頭發白了也是因為營養不良。”
楊屹信以為真，“你怎麼不早點說，我可以借你錢。”
本想說給的，又怕傷到他的自尊心，所以才說的借。
心軟就是心動的開始，梁霂嶼內心的小火苗又重燃了起來，“算了吧，借了我也還不起。”
“不用還。”
“那怎麼行，我不能白要你的錢。要不這樣，你包養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