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父親的一句勸,過日子哪有處處順心的,我和你母親還動不動吵架呢。”
安蕭是來做和事佬的,總不能讓小兩口就那麼僵持著,那沈宅不得鬧的雞飛狗跳的。
“你瞅瞅,哪家的郎君把妻主趕出家門的?”
脾氣上來,做事情就沒把控的了,特別是麵對白珠身邊的鶯鶯燕燕,喪失理智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聽父親那麼說,沈書也明白自己做的有地方不對,攪動著手指猶豫了片刻,“那她回來後,我不說什麼了。”
總算是把人捋順過來了,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沈書性格上的缺陷是沒辦法改變的事情,而白珠一心都在事業上,也無可厚非。
她確實沒有招惹外頭的蜜蜂,可架不住自身香。又是為男子出頭的形象,很容易讓受到不公的男子傾心。
也不知道這兩口子什麼時候才能對味回來。
不回家就不回家,反正學院內有地方給她住,白珠抱著幾層被褥鋪在辦公室的地板上,動作格外熟練。
手裏頭是開創學院以來所有的開支賬簿,閑來無事一點點的對賬。
家裏頭若是有閑錢的,都讓女兒出去讀書,兒子留在家裏幫忙幹活,補貼家用。
為了保證男孩子也能上學,隻有盡可能的減少學雜費用,這樣下來學院基本上都是在虧欠,最好的也是出入持平。
白珠懊惱的撓頭,抱著賬簿翻來覆去也沒能想出法子來,頹唐的趴在被褥裏頭。
“白院長在裏麵嗎?”門被推開,傅淮端著油燈而來,熟悉的地鋪讓他哭笑不得,“又和白公子吵架,被趕出來了?”
盡可能維持的良好婚姻形象,也架不住一個地鋪打回原形,家醜不可外揚,白珠不好意思的撓頭,“小拌嘴。”
“白公子因為身體原因,性格上難免會有些古怪,做夫妻的得多包容對方。”
傅淮貼著被褥邊緣盤腿坐下,暖色燈光照的他格外溫柔,青色的衣衫和散落在肩膀上的頭發,都恰到好處。
“跟他身體沒多大關係,就是我莫名其妙惹著他生氣了。”在外人麵前,白珠不願意多提及沈書。
總覺得一提到沈書,都在拿他身體說事情,讓白珠百思不得其解,難不成她和郎君吵架,是因為瘸腿的關係?
“在看什麼?”傅淮笑了下,聽察覺到了白珠拒絕提及的情緒,轉換了話題,探出上半身去看攤在地上的東西,“賬簿啊。”
“反正也睡不著,隨便看看。”白珠把東西推了過去,拖著下巴道,呐呐道,“得想辦法讓學院掙錢。”
大致看了一眼,傅淮就明白問題出在哪裏了,眼尾上挑,緩緩道,
“國女監也曾因為經營不當,資金上出現過危機,但裏頭有才能的人很多,靠賣字畫和寫詩,籌集了運轉的資金。”
“字畫寫詩。”白珠抹了抹下巴。
讓男德學院的學生搞字畫賣出去不現實,大家夥都是剛上學沒多久的,能流暢的閱讀就已經是很不錯的事情了。
既然無法做到女子那樣,那就發揮本來的優勢,靈光一閃,白珠拍手道,“都是會刺繡的!我們可以賣繡品!”
男子到了差不多的年紀,家裏頭的長輩就會教縫縫補補,基本上都是會拿針線的,有基礎的事情做起來自然是輕鬆許多。
“我可以幫忙指導。”傅淮彎起眼睛笑了下,手輕輕搭在了白珠屈起的膝蓋上。
高興中的女人壓根沒注意到親昵的舉動,滿腦子都是白花花銀子入賬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