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小將們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但他們蠻橫慣了,上前一步就要收拾離得近的村民。
紀委主任皺眉道“夠了風氣就是被你們這麼敗壞的人民當家作主,我們都是為人民服務的螺絲釘怎麼能對無辜的人民動手調查階段沒證據沒定罪,怎麼能是這個態度”
小隊長見他們阻攔,更覺得紀薇有問題,可羅浩清和紀委主任站在這,也不能一點不給麵子。小隊長隻得冷聲道“我們決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調查期間意外造成的損失,一概照價賠償。搜查整個紀家”
小隊長認為紀薇肯定不會藏自己屋裏,很有可能藏老太太屋裏或小孩屋裏,雞窩底下都有可能,所以盯上了整個紀家。
所有人跟著一起往紀家走,紀家人沉著臉,紀老二還不滿地嘀咕了兩句,嫌他們二房被連累了,隻有紀二嫂心虛得很,一直低著頭不敢吭聲。倒不是她偷藏了東西,而是那舉報信就是她親手送的啊
她之前不知道紀燕舉報了誰,但現在她徹底知道了,心裏又悔又恨。紀燕時不時瘋了紀薇是紀家人,一旦出事,他們整個紀家的成分都完了紀燕想嫁個好點的人家都不可能。
再說剛才廖家和山洞都沒查到,萬一紀薇也沒事,警方發現是她遞的舉報信咋辦會不會又像上次一樣,被關在派出所那麼多天她縮在棉襖裏的手甚至抖了起來,旁邊的村民奇怪地看了她兩眼,沒當回事,隻當她是嚇的。
紅小將衝進紀家各個房間又是一頓翻,其他房間一看就是普通農家應該有的東西,隻有紀薇的房間,翻出了二百多塊錢和一些票,還有手表、麥乳精、圍巾手套等等。
紅小將可算找到點好東西了,興奮地衝出來
丟到地上,對紀薇斥道“這是什麼物證確鑿,我看你還怎麼狡辯”
大夥兒都擠到前麵去看是什麼東西,小隊長擺擺手,“把人抓起來帶走,不可能隻有這麼點東西”
“等等,”紀薇淡定道,“憑什麼抓我這些都是我自己的東西,這叫證據這就要抓我”
“怎麼你一個村裏小姑娘,屋裏這麼多錢還敢狡辯手表、麥乳精、這零零碎碎的哪個都不便宜,你”
不等小隊長說完,紀老太太就不幹了,“你還調查,你查個啥我閨女就是給機械廠修好車床的大師傅,那二百塊是她得的獎金我老紀家分家還給她分了三十多塊,她上外地進修,我們還給她湊了三十多塊錢和不少票,咋了你們查都沒查吧”
宋大娘也道“那手表啥的都是我兒子買的,他是小紀的對象,就快結婚了,置辦點東西不行啊你好歹打聽打聽吧”
紀大嫂把紀薇拉到身後擋著,氣道“就這還是我小妹平時花得多,愛吃肉,要不能攢下的比這更多。我小妹可是大師傅,有點錢咋了對了,還有那麥乳精,是我小妹跳河裏救燕子,燕子一家送給她道謝的。
我小妹人品好著呢,還有文化有本事,機械廠廠長都欣賞她,特聘過去的,你們也太欺負人了”
紀薇這也沒搜出離譜的東西,鄉親們火氣更大,對著幾個紅小將指指點點,滿臉憤怒。他們也被紀薇那番話嚇著了,憑一封舉報信這些人就跑來欺負人,要是以後誰看人不順眼都舉報,他們還有安生日子嗎必須反抗反正這兩年紅小將的權力也小了,他們不怕反抗
紅小將都有點懵,他們前段時間一直忙著,雖然聽說了機械廠的事,但沒記住名字,舉報信裏也沒寫紀薇的身份,當然一看見那堆東西就覺得有問題,現在卻沒法解釋了,因為他們確實沒提前調查。舉報信寫得太詳細,他們一看就信了,哪想到普通的一次抓人會被反抗
這也是羅浩清和紀委主任給大家的底氣,他們倆在大家眼裏也是當官的,他們站在大家這邊,大家自然不怕。
在這吵吵嚷嚷中,小隊長抓住了一個細節,宋家很維護紀薇,那有沒有可能紀薇的東西藏到宋家去了他皺眉道“宋家”
羅浩清黑了臉怒斥“怎麼宋寒在外保家衛國,你要在這欺負他的家人”
小隊長到底把搜查的話咽下去了,因為他看到了宋家人隻是憤怒並不心虛,他們今天查的人沒一個心虛的,而且宋寒是副營長,他們查到東西是立大功,查不到就真是得罪人,恐怕職位不保。
最後小隊長隻得壓下怒火道“經過調查,這封舉報信上的內容子虛烏有,廖城祖孫和紀薇同誌都是清白的。”
“那賠償呢”紀薇寸步不讓。
紀委主任推了推眼鏡,嚴肅道“李隊長,我們為人民服務,可不能寒了大夥兒的心啊。這件事,怎麼也該給個交代吧”
小隊長冷冷地道“照價賠償,你們自己計算一下,報個
數。”
賠償,可是他們紅小將從未有過的事,搜不到就搜不到,誰敢和他們支棱偏偏今天架到這了,如果就這麼走人就是個現成的把柄,一定會被鎮長、書記趁機削弱他們的權力。恨隻恨這兩年形勢對他們不利,這要是前幾年,誰敢跟他們大小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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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薇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一臉心疼地拍打上麵的灰塵,一邊拍一邊說“你們太過分了,這都是我對象送我結婚用的,就被你們隨便扔到地上糟蹋,這糟蹋的不止是好好的東西,還是心意,是我們老百姓的尊嚴根本不是用錢能買到的”
“就是太過分了”
“說得對,他們就是糟踐我們的尊嚴”
“欺負老百姓,跟以前的地主似的”
“過分”
紀薇收起所有東西道“弄髒的要洗、受到驚嚇要養神兒、氣壞了身子要補,無辜被冤枉影響我的名聲,還耽誤我今天上班掙工資,我也不多要,賠我二十塊
我娘、我大哥二哥家都被外人翻得亂七八糟,看在沒損壞東西的份上,不多要,一家賠五塊。
廖城家門板壞了,挨打受傷了,衣服被子都得洗,容易生病治病,不多要,十塊。
還有咱們這麼多鄉親跟著擔驚受怕、提心吊膽整整一上午,不說賠錢,怎麼也得一人分一把紅糖壓壓驚吧不多要,給大隊賠五塊錢買紅糖分給大家。
一共五十塊錢,跟你們給大家帶來的傷害比起來,一點都不多吧我們大隊淳樸,決不會多要一分錢。”
她一口一個“不多要”,算到最後算出五十塊錢來明明沒打人、就一點小擦傷,也沒人受到什麼傷害,所有人不都在這好好的嗎可被紀薇這麼一說,竟然合情合理,不好辯駁。
大夥兒一聽連他們都能分紅糖,立馬又嚷嚷起來,向李隊長要賠償。
李隊長一個月工資才二十,紅小將一個月工資更少,紀薇這是讓他們一個月都白幹啊,偏偏羅浩清和紀委主任都讚同這個賠償,羅浩清還說“紀同誌果然人品很好、心地善良,要的都是合理賠償,一點沒多要。”
李隊長黑著臉盯了羅浩清和紀委主任一會兒,冷聲道“下午我就叫人把錢送過來。”
說完他就要走,紀薇又道“等等,給了賠償就這麼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