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記錄1:失憶(1 / 2)

最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又說不出來有什麼地方不對,日子好像過得渾渾噩噩的,沒做什麼事情一天就過去了,一個星期就過去了,一個月也就這麼過去了。終於發現到底是哪裏不對是從今天接到江河的電話開始。

“我說鍾意,你已經三個月沒交稿了,看在你以前都很準時的份上我都沒催你,可是這次整整三個月你連一個字都沒給我交出來,你到底在搞什麼?”

“什麼?我沒交稿嗎?”我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我明明有交稿啊。我記得上次交稿是在,三個月前?我越想越覺得奇怪,這三個月我到底做了些什麼?我不記得了。

我告訴江河自己好像不太對勁,這三個月我是怎麼過的我自己居然一點都不記得了。我甚至想不起昨天晚飯吃了些什麼。

江河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說:“我給你一個地址,你寫下來,如果明天早上你發現自己不記得有寫過這個地址,你就馬上去找這個地址上寫的人。”他停頓一下,後又有些慎重的囑咐道,“你把我剛才說的話,也寫在紙條上,放在一個顯眼的位置。”掛斷電話以後,我把寫著字的紙條小心翼翼的用煙灰缸壓在茶幾上,然後洗了個澡就睡了。

我是在九點多醒來的,揉揉有些暈的頭和有些發疼的眼眶,我感到昨天睡得並不好。和往常一樣,我起床洗漱過後就泡速食麵吃。正在茶幾旁低頭吃麵的時候,我發現煙灰缸下麵壓著一張紙條。這是什麼?我皺了皺眉,拿起紙條一看,心裏頓時覺得恐慌了起來,麵都沒吃完,就起身飛快的換了衣服出門了。

紙條上的地址並不難找,離我家也很近,不一會兒我就已經在門前按鈴了。開門的是一個大約二十多歲的男人,穿著整潔的白襯衫和灰色的西裝褲,連領口的扣子都扣得嚴嚴實實。他皮膚有些蒼白,高挺的鼻梁下黯淡的薄唇緊抿著,狹長的雙眼在金絲眼鏡的後麵顯得眼神有些飄忽。令人奇怪的是,在家裏都穿得如此整齊的人,居然是光著腳的。

“你怎麼來的?”他突然問道。

“我,我打車來的。”雖然他的問題很奇怪,我還是覺得有必要介紹一下自己,“我是江河的朋友,他叫我來找你,因為……”

“進來吧。”他突然打斷我的話,“不過,你要光腳進來。”說完他又飄忽的看了我一眼。

當我脫完鞋襪光腳踩在地板上的時候,一股清涼的感覺從腳直湧上頭部,腦袋有種涼絲絲3的塗了清涼油一樣的感覺,好像也不那麼痛了。他示意我坐在他對麵的沙發上,拿出一個很厚的筆記本慢慢的翻著。

“這種情況有多久了?”

“呃?什麼?”

“我說你不記得頭一天的事這種情況有多久了?”他有些不耐煩的說。

我心裏一驚,他是怎麼知道的?我根本還沒說我的情況,也許是江河告訴他的,我轉念一想。“好像有三個月左右,我,不是很記得了。”我有些費力的說。說實話,正常情況下要回憶起三個月之前的事也是不太容易的,何況我這種狀態。

“三個月左右?有沒有一百天差別很大的。”他低著頭嘀咕道,一邊用筆在左手上畫著什麼。“看你還沒長出眼睛,應該也沒有一百天。”

“啊?”他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